!”眼前是一个留着一撮黄毛的地痞,他中等身材,表情却嚣张跋扈,故意挽起了左手的长袖,“好狗不挡道,还是说,你故意搁这儿站着,好引起老子的注意?”
他身后的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发出淫邪的笑声,“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这么年轻就出来骚了。”
“不行吧,奶-子恁小,哥们儿还是喜欢大点的。”
极其脏污的言语穿到其他乘客的耳中,男女老少都从座位里探了个头出来看热闹。这趟前往云城的火车,有不少人都是云城本地人,他们听得一肚子火,哪有这么侮辱人的!刚想开口说两句,可一看到黄毛地痞左臂上目眦欲裂的青龙纹身,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青龙纹身,只有云城云龙会的成员才会纹上这样的图案,昭示着此人受到云龙会的庇护。云城,自然资源枯竭的一座边境城市,天启王国的皇室对这里的发展一直不感兴趣,于是云城就变成各种民间势力的角斗场。最近,云龙会的大当家之位被手段狠辣的云熙夺走,在他的领导下,云龙会击败了其他各个势力,成了云城的实际统治者。据说,就连王室政-府里都被安插了云龙会的人手。
没有人敢去惹云龙会的人,至少云城人不敢。
这班从天启王国首都北武城开往云城的火车上,自然大部分都是云城本地人,就算自己在别省工作定居了,可家里老人小孩、朋友亲戚至少还有在云城居住的,谁敢在有软肋的情况下蹚这趟浑水?
那个坐在程千帆对面的男生看不过去,他考上北武第一科技大学时,云龙会已经因为内讧和王国扫黑行动而式微,紧张地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说道:“差不多得了,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黄毛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男生梗着脖子,背上冒着冷汗也不愿意低头,这群小混混要是对他不利,他就……报警,对!报警!
黄毛挑眉,故作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他又转头去看身后的兄弟,“他是在和我说话吗?啊?”
后面的人笑着回答:“黄波,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我们云龙会在鹿城没影响力,这不,一个四眼瘦猴儿都敢看不起我们。”
“波哥,算了算了!我们斗不过人家的!”
黄波听着这些阴阳怪气正想发作,一个高大的光头男人从洗手间走了过来,“你们堵在这里干什么?”他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右侧眼角有一道五厘米的刀疤,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衬衫,大块的肌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
男人一出现,黄波的表情瞬间变成满脸谄媚,点头哈腰地答道:“贾爷,这不是有人还不识得我们云龙会吗?我就是宣传宣传,没干别的。”被称作“贾爷”的贾成天挑着丹凤眼,冷冷地扫过黄波,一阵寒意从黄波的脚底直窜头顶。头儿的气场还是如此强大,不用空调,就能把整节火车给冻成冰。
贾成天的薄唇裂开一条缝:“那就去给他上上历史课。”
黄波得了圣旨,一脚蹿到大学生男生座位的旁边,把他书包扔到一边,勾住男生的脖子和他讲起了云龙会发家壮大的历史,跟变脸一样,一会儿温声细语,一会儿又狰狞着把脸色发白的男生掐在座椅上,左右开弓扇他的巴掌。
“服不服?啊?我问你有没有本事?有没有!?”黄波狞笑着将蒲扇般的大掌挥在男生的脸上,啪啪作响,把他的眼镜都给打飞出去。男生只能无助地摇着头躲来躲去。
“我要报警!报警!”
“哈哈哈哈哈,听到没,他还要报警呢!你看有人理你吗?”
小喽啰们哄笑起来,车厢头的乘务员小姐起身想去找乘警,两个混混把她给拦住,威胁道,“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大学男生没多久就眼眶泛红流出眼泪,眼神求助周围观望的人,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黄波哈哈大笑,站起身,把脸肿成猪头的男生扯着坐起来,手往男生脸边一比,“好好看看啊,父老乡亲们,得罪了云龙会,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好,整节车厢鸦雀无声,空气凝滞,让人无法呼吸,没有人敢离开座位去请乘警。
与此同时,贾成天又扫过周围人的脸,以此来分辨潜在的强敌,这是他的习惯。这种谨慎的习惯让他总能先危险一步:不论对面有多强,他都有自信解决。
车上的这群人都是些缩头乌龟,从座位上探出头来的人,见到贾成天冰冷的眼神转过来,都赶紧挪开了心有戚戚的目光,像是被班主任抓到在上课的时候发呆的高中生。贾成天在心底嗤笑一声,却不期然和程千帆对上了眼神。
程千帆太瘦了,背贴着墙壁,颧骨高高地凸起,两只大眼毫不畏惧地直视贾成天,里面燃着一股深邃而不屈的怒火。贾成天从未见过如此富有生命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灵魂给燃烧殆尽。
等贾成天反应过来,程千帆已经放轻脚步在过道上快速走过。
“她要干什么啊?”乘客们压低了声音揣测起来。
“应该是打算趁机跑路吧,可怜了那个男生。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唉,明明是为了她才出头的,她一句话都不打算劝吗?现在这年头真是,好人没好报。”
“我反正是不会出头的,这种情况下谁出头谁傻-逼好吧……”
“又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云城来的,现在云龙会在云城就是横着走。敢打抱不平?你就等着你全家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吧,家里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你去求神拜佛都没用,除非,你能求到他们的老大云熙……”
她太瘦弱太没存在感,大家都以为她想要趁机跑路。然而程千帆一直注意着黄波的姿势,趁着黄波站起来,又背对自己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黄波的身后,对准膝盖窝一脚狠狠踹了下去。
她最恨自己被人欺负,她看不开、放不过,也不打算这么做。
“啊!”黄波右腿直直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在地上像要碎了一样,紧接着又是一踹,黄波再次哀嚎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疼地弯下了腰。程千帆鞋尖对准了黄波的两腿之间,迅猛一踢毫不拖泥带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屁-股一紧夹紧了□□,仿佛听见了鸡蛋破碎的声音。黄波“嗷”地一声整个人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