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东林几天没开门,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典当。 李重楼也乐得清闲,上次的慈善拍卖会,那些拍品的分成,扣掉手镯钱还帮店里赚了八十多万。 虽然还不够还师姐帮忙垫付的赔偿款,但也比平常接待些小客户强的多。 也算是能交差。 期间,只有王德海打来电话,邀请李重楼去他家吃饭。 不过因为江玉心的约会在先,被推到了两天后。 五点半左右,李重楼收拾停当,便打车直奔风临雪大酒店门口那条金门街。 到那时,正好看到江玉心到处找停车位。 “你选的这是什么地方,也太挤了吧。”江玉心美目透着焦色,一脸无奈。 金门街总共才两米多宽,小吃众多。 白天还好,犹其是五点钟下班之后,几乎是人挤人,大多都是小年轻。 想找到车位,绝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李重楼的运气不错,还没说话,身边便有一辆发动离开,赶紧招呼江玉心停了过来。 “旁边就是风临雪,为什么不去那吃?非来这里挤?”江玉心下车后,拨了丝头发,指着不远处的风临雪,不满问道。 没有女人不虚荣,就跟没有男人不好色是一个道理。 区别只是虚荣的程度如何。 江家虽然现在落魄,但也远胜一般普通家族。 江玉心从小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可生活条件也非一般人能比。 对这种路边摊小吃,向来敬而远之。 要不是李重楼开口,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李重楼知道她心里不高兴,解释道:“我请你,风临雪可吃不起。” “另外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委屈一下。” 说着,自然地牵起江玉心的手,朝煎饼摊走去。 江玉心俏脸唰地红透耳根。 浑身发烫。 跟李重楼正式牵手,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种约会性质的绝对破天荒。 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涌出,既心慌又兴奋。 李重楼干燥温暖的大手,给她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更是从来都不曾体会。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只不过才刚帮了我一个忙,我不可能一下对他改观。”江玉心手心淌汗,竭力否定着心里冒出来的情绪。 这是属于她最后的骄傲和自尊。 从以前对李重楼不管不问,冷漠疏远,到现在拉手约会。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现实,是因为李重楼帮了她跟吕家搭上关系。 李重楼轻瞟一眼,便将她眼中的细节变化尽收眼底,心头一片了然。 江玉心的性格他当然清楚。 骄傲孤高,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这个时候,要给她留点面子,以免让她下不了台。 于是走到煎饼摊前,不露痕迹松开手,掏出手机说道:“老板,把你这各种馅的煎饼,都来一套,我们当晚餐。” 说话间,眼神落在那张史墙盘上。 这几天没来,说真的心里时常惦记,生怕有懂行的凑巧看到,捷足先登。 见东西还在,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这一生,大多数时候都能稳如泰山,唯独亲人朋友出事跟看到稀世珍宝例外。 “是你啊小伙子,几天没见,哟这是你女朋友?”老板抬头认出李重楼,一脸羡慕。 江玉心本就容貌出众,秦州三美之一,怎么可能浪得虚名。 再加上从小养成的冰冷气质,更显女神范。 到这种地方,吸引的回头率绝不低于95%。 让不少小年青垂涎欲滴。 “你还记得我,这是我老婆。”李重楼笑道。 “啧啧啧,你好福气啊。”老板啧啧赞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想着到我这学煎饼,你真够想一出是一出的。” “干什么意思?你要来学煎饼?”江玉心美目圆瞪,不解问道。 “对,我总要有一技之长吧,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你别小看煎饼摊。”李重楼见她一脸认真,玩心大起,说道:“我以前做过调查,只要市口好,一个煎饼摊一天营业额能上一千块,刨去成本人工,净赚四百不是问题。” “勤快点,月入上万,能超越98%的人呢。” “当然最挣钱的其实不是煎饼摊,而是烧烤,听说有人两年烤出一套房。” “不过那手艺难学,而且烟大伤身,煎饼比较适合我。” 这话当然半真半假,但绝不是他瞎编。 江玉心对古董一窍不通,史墙盘的事又不能当着老板面说,所以才用这套说辞先糊弄一下。 回头有机会再解释。 “你在开玩笑么?”这话,听在江玉心耳中,完全不是那番滋味。 李重楼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丈夫,江家的女婿。 江家最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这种问题,哪怕破产,尊严犹在。 可李重楼居然想着来学煎饼,还煞有介事地想用它糊口。 “我很认真。”李重楼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坐下,朝江玉心招着手:“我总不能永远都指望你给生活费吧。” “虽然现在江涛进了监狱,但谁敢保证其他的亲戚不以此为借口挤兑你?” “有个正事,也好堵他们口,自立更生嘛。” 这些话,其实李重楼是说给老板听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