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八点左右。 王德海就在德胜大酒店办公室,被非法聚众,倒卖文物的罪名传唤拘留。 得知消息的黄永寿当时就想打电话给徐天厚,被李重楼制止。 硬是等到第二天将近中午十一点时。 徐天厚才等来了黄永寿的电话:“徐总,约个地方聊聊?” “来我公司吧,安全的很,毕竟是非法的买卖。”徐天厚呵呵一笑,暗暗松了口气。 从昨天下午等到现在,他几乎一夜没怎么睡觉,就盯着手机。 黄永寿终于憋不住另找下家了。 王德海那个老混混,好好在看守所呆几天吧。 一个半小时后,黄永寿拎着一个大包,出现在徐天厚的办公室。 头上摩丝摸的油亮,二话不说直接把包打开,拿出一个珐琅彩小罐子,上面的土还是湿的。 “哟,还冒着热气呢?”徐天厚开玩笑道:“黄大师,有这么好的事,你不找我你找别人?” “看你说的,徐总我可是够意思的,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你不感兴趣我才找的别人。”黄永寿故意装作一脸无奈,抱怨道:“说起来还真TM倒了血霉了。” “刚卖出去一个,正准备让那个老板筹钱包坑一起干,结果倒好他进去了!” “我现在心里可嘀咕了,千万别把我给供出来。” “不然就死定了!” 闻言,徐天厚得意一笑:“放心吧黄大师,他供不了你,有我呢。” “什么意思?”黄永寿装作听不懂。 “有些事说透了就不好了,咱们聊正事,你跟我说说那笔买卖的情况。”徐天厚故作神秘。 他现在就要装,装成让黄永寿感觉自己很有实力的样子。 想尽办法把这笔生意做成。 这个珐琅彩的东西,他不在行,看不出究竟。 童川又失踪了,不然还能让他掌掌眼。 但没关系,他已经让人高价去请专家来了,一旦专家说没问题,想尽一切办法开搞。 在此之前,他要把黄永寿的底都探明白。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咱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黄永寿心里暗乐,果然一切如李爷所料,分毫不差,按照事先编的故事,娓娓道来:“东西您知道吧?” “知道,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必到之地,就离我们秦州不远。”徐天厚眼睛一亮。 “哎,对头了,我有个姓陈兄弟就是东山的,他好赌最近输了不少钱,想着挖点东西填补填补。”黄永寿一拍大腿,故作夸张。 “东山的,好赌?你说的不会是陈天河吧?”听到这,徐天厚眼皮轻跳。 陈天河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但凡好赌之徒他都有接触。 以前是跟江涛混的。 他见过,但是没把他当回事。 只知道他确实是个盗墓挖坑的没错。 “徐总您认识他,那也太巧了,我这兄弟大前天挖到一座清朝的古墓,您手里这件就是他弄出来的。”黄永寿接着朝下编:“听他说里面还有不少,但是他一个人挖不了,又不信任别人。” “所以就想托我,找个有实力的老板,把整个坑都给卖掉。” 徐天厚听到这,沉默了足足五秒,眼里精光暴闪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挖?” “没错,您也知道这毕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也就您这样关系深厚的大老板才有能耐让里面的东西重见天日。”黄永寿脸苦瓜:“之前我找的老板,听说以前混的不错,谁知道这么快就进去了。” “也怪我,眼光不行。” 徐天厚的眼神越发得意,他当然不会告诉黄永寿,王德海是自己弄进去的。 就在这时,秘书走进来对着他耳语几句。 徐天厚面露喜色,起身说道:“实力我不缺,只要东西没问题。” “你先喝着茶,东西借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着,拿起珐琅彩罐,便想起身离开。 “您等等,按规矩这东西不能离开我眼。”黄永寿一把拉住他,面露难色。 做戏做全套,徐天厚这个人生性多疑,一点破绽都不能留。 必须所有的事都得引他自投罗网。 这一点,来之前李重楼交待又交待了,他半点不敢马虎。 果然,徐天厚笑了笑,把罐子重新放下,对秘书说道:“你去把林大师请到我这来。” “是。”秘书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一名表情轻狂,神态冷栈的青年,推门而入。 黄永寿瞳孔微缩。 这人他认识,是秦州古玩协会会长鲁未申的得意弟子,林傲! 没想到徐天厚请的人竟然是他。 顿时暗暗捏了把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李重楼对韩奎搞来的精仿很有信心,但毕竟这是林傲啊,鲁未申公开的接班人。 从小就泡在古玩堆里长大的天之骄子。 万一要是被他看出破绽 自己将要面对的,就是徐天厚的疯狂报复了。 虽然有些紧张,但黄永寿毕竟是老油条,咧嘴笑道:“徐总大手笔啊,竟然连林大师这种人物都能请来。” 林傲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桌前,盯着珐琅彩小罐子几秒。 开口点评道:“黄地浮云飞凤罐,典型的是乾坤时期器型。” “玻璃胎,加工时间短,难度大,技术要求高,造型上受限很大。” “这东西要是真的那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