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李重楼心里微动问道。 煎饼摊老板叹道:“自从你上次走了以后,我就把那盘子当成宝一样供着。”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还记得上次那个捡破烂的不?” 闻言,李重楼眉梢轻颤,心不禁一沉:“记得,他还没走?” 曾强! 那个伪装成捡破烂的文物走私贩,上次被自己吓走,让他滚出秦州,居然还敢赖着不走。 要是史墙盘落到他手里,那麻烦就大了。 当时自己为阻止曾强拿到史墙盘,故意戳破其价值,并点明其干的犯法事。 一方面让老板有所顾忌,一方面想把他吓退。 现在看来,当时想的还是简单了。 一个文物贩子,看到这种国宝级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不垂涎。 只是那时危机重重,他后面便没心力管这个事。 “哪能呢。”老板连忙摇头:“我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了那东西买卖犯法。” “我真怕有命挣钱,没命花啊。” 这句话,顿时让李重楼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 只要没卖,一切好说。 不过,接下来老板的话头一转,诉苦道:“虽然我没敢卖,但那个人他跟鬼魂一样缠着我没完没了。” “就连我小儿子放学,他都跟着。” “晚上搁三茬五就来敲我家门,报警都没用。”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我就把它当个锅使,哪有这么多事啊……” 老板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李重楼告诉他那盘子是宝的时候,他还内心狂喜。 想着就算不能卖,留着当传家宝也有面子。 反正祖上传下来的,他不捐国家也不会来收他。 但万万没想到,却因为这个盘子惹上了麻烦。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受得了这种如芒在背,如梗在喉的威胁。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个捡破烂的不对了下手,万一哪天绑架了他小儿子威胁呢? 人心隔肚皮,为了宝贝干坏事的人多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重楼点了点头:“你要我怎么帮你?” 原来是这种情况,怪不得老板脸色憔悴,还有黑眼圈。 谁被天天惦记着也睡不好觉。 不过,这就是现实。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要德才匹配,德不配才必招奇祸。 财富就更是如此。 一个中了巨额彩票的暴发户,多半会在短短几年内把钱挥霍的一干二净,甚至倒欠一屁股债。 煎饼摊老板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被曾强那种文物走私贩盯上,确实是个大麻烦。 “把那个捡破烂的赶走,他上次就拿你没办法,这次肯定还行。”老板一脸希冀。 李重楼却沉默不语。 这事好玩了,上次曾强吃憋是因为他有欲望,想得到史墙盘。 而自己无所谓,无欲则刚。 这次回来,自己的目的也是史墙盘,跟曾强不谋而合。 路上他便在想着,怎么让老板转让这个盘子。 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这个曾强真是雪中送炭。 “不行吗?”老板见李重楼不说话,不放心问道。 “他是冲着你的史墙盘来的,你想让他走只有一种可能。”李重楼不置可否:“除非史墙盘不在你手里,不然能拿他怎么样?” “他没打你没骂你,表面只是个捡破烂的。” “想抓他,你得找到证据。” 这番话,没有任何危言耸听的意思。 李重楼也不屑于这么做,拿着曾强威胁摊老板,这么下作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自己是知道他是文物走私贩,跟李撼龙的性质类似,不过跟李撼龙却是不同领域。 毕竟,普通的文物走私贩,并不涉及其他非法势力。 李撼龙那种,已经是犯罪集团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要把盘子捐出去,他就不会来找我了?”老板反应很快,一点即透。 这些天,他提心吊胆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 不该占的财不能占,不该得的宝不能得。 因为一个史墙盘,把他以往平静的生活都打破了。 大儿子已经考上大学,小儿子还在读小学。 这个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怎么扛得住? 这种烫手山芋,换钱又不行,放自己手里又遭人惦记,真是让他头疼到极点。 所以,早就想把盘子捐出去了。 “实际上这次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事。”李重楼开门见山答道:“不知什么条件,才能把史墙盘转赠给我?” 对老板,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不是捡漏。 史墙盘的价值更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再说了,出钱的也不是他,而是曾旺。 “我……我也不知道,你说多少就多少吧。”老板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 他一直记着李重楼说的,这东西是买卖犯法。 他要说多少钱,到时候李重楼反告他一口,岂不是要吃牢饭? 让李重楼说,就不关他的事了。 要是少了,大不了他就不捐,总有办法多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