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祝其梁要是出丑,连带着他脸上都没光。 李重楼并不擅长用心机,但对付这种商人也不需要什么心机,大道至简,直指核心便可。 “好吧。”鲁漩点了点头,不再多管,话题回到自己身上:“这是最后一次投标了,我投多少合适?” “两次都被别人超了,最后一次机会。” 她现在心脏都提起来了。 来长安就是为了拿下这件宝贝送给那位。 可是前面的拦路虎不止一个,若是再出不好价,就白来了。 “那件织品,在拍卖行最高价能拍上千万,但这里不是苏富比,其最大价值不过八百万。”李重楼分析道:“如果我是你,志在必得那就投八百零一万。” “但任何事都有意外,不敢排除别人失去理智或判断失误,出到更高价值。” “所以最终出价,需要你自己决定。”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任何人对任何东西,都有着自己的见解,或是人云亦云,或是独特深刻。 他没办法同时把握这么多的人心。 有些事,已经超出人力范围。 尽人事听天命,说的便是如此。 鲁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点了点头后,还是决定靠李重楼说法,出到八百零一万,尽力而为。 至于李重楼又重新写在纸上写下一千万的标底,一分不多出,再次投进了四号标箱。 然后,静待宣判。 首先,是第一件拍品 因为两人之前的一闹,变成了整个现场的焦点。 其他人反倒不那么观注别的拍品。 首先是第一件青花三国故事图笔筒,最终成交价达到了六百万之高。 在主持人的宣布下,一名中年人站出来,交钱领物,志得意满。 李重楼摇了摇头,果然古玩行把半坛醋当羊宰,是有原因的。 一个民国仿清青花笔筒,市场价值最多也就五十万到顶,居然有人六百万拿走还一脸开心。 这就是认知的差距。 当然,没有人会去拆穿他的喜悦,这是最基本的素养。 接着便是第二件,白玉大雁春水纹带饰,一百万成为一名四十多岁贵妇的首饰。 这倒是合情合理,毕竟黄金有价玉无价,玉这个东西特很殊。 这件玉器倒是货真价值的古物,只可惜古玉不如新玉,市场真实价格大约在二十万左右。 但对贵妇来说,一百万并不多,买件心仪的独一无二之物,不为吃药。 第三件剔彩龙凤纹大漆碗,也是真品,但因为是漆器并且有地方脱漆露脱,所以价值有损,最终以三十万成交。 被一名老者拿下,这个价格算是合情合理,没太吃亏。 到了第四件青山石长方玺时,李重楼眼中闪过一缕精芒,竖耳倾听。 “至于这对青山石长方玺嘛……因为刚才的价值高出预计,我们主办方商量研究后决定,放在最后公布!”主持人一句话,便让全场响起唏嘘之声。 “切……”无数人发出失望之声。 李重楼暗暗摇头。 这博物馆营销人员真是鬼才,知道这个热点,能够住在场大部分人。 甚至更有可能靠此再推一波,强行把这对印玺留到了最后。 但人家是主办法,拥有最终解释权。 只能无奈等待。 “接下来,第五件核雕八仙过海独籽,大师工,核体已经盘透,如玻璃玛瑙,最高出价者五十万!”主持人接着宣布。 一名戴着核雕手串的青年付钱上台领走。 原来是为了配手上那串大师工的串子,合情合理。 “第六件,是缂丝花绘图,最高出价是……八百零二万,为钟良钟总所得!”主持人念到放出来的漏时,竟一改常态,直接念出了所得者的名子。 现场一片哗然。 突然间,大部分人都意识到了,原来这次的漏竟然是这件不起眼的织品。 一时间拍大腿声此起彼伏。 鲁漩期待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身体为之一晃,差点摔倒。 脸色变的苍白无血,眼中充满着失落跟失望。 李重楼连忙扶住她:“漩姐,没事吧?” “事世无常,尽力就好,这里没得到不代表就输定了,礼物的事三天之内我必帮你搞定!” “相信我。” 李重楼的表情极其认真,鲁漩失败是他不愿看到的。 只是没想到钟良算的这么精,看的这么准,他心系长方玺确实分心了。 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