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误会解除,何茵跟范峰两人告别离去,顺便喝斥了一下门口围观还不愿走的观众。 接下来,便是李重楼跟宁朗之间的叙旧时间。 林薇薇十分识趣地帮两人拿来茶具,然后关上了门暂停营业,自己则暂时避开。 “好小子,来了永安不告诉我,是何居心?”宁朗一杯茶下肚,故意板着脸兴师问罪。 李重楼当然知道他不会真怪自己,但对宁朗他便如对许烈一般,无不可说之话。 于是解释道:“有人要对我家人不利,我来找那人行踪。” “但是需要一样东西,只能来找芸姐的合作伙伴要。” “只不过,有点难度。” 答应帮史剑明治病,那是权宜之计,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治好白血病癌症之类的绝症。 要是有青盐实还好说,但那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在西海尚且一枚难寻,更别说地处内陆的永安市。 所以他在赌,赌史剑明真的信他的话,舍不得他那条命,然后把东西带来跟他交易。 只要看到了东西,那就由不得史剑明了。 永安的地头蛇,是宁朗! 李重楼从来都不是好人,心中的善良只针对家人朋友,在敌人眼里他就是十恶不赦。 至于史剑明,等夺了避尘珠之后,再想办法补偿他。 之所以告诉宁朗,便是要他帮忙。 毕竟自己现在真气未复,跟普通人无异,真打起来虽然不怕史剑明这种被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商人,但也占不到什么大便宜。 没必要。 听完李重楼详细叙述,宁朗眼中闪着寒芒:“这个田山,竟敢拿你老婆威胁你,真是找死!” “我要是他,绝不干这么笨的事。” 言下之意,他都知道李重楼的逆鳞在哪,田山却偏要去戳这块逆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明知故犯,就是想要激怒我,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匹夫一怒!”李重楼脸上丝毫没有怒意,但浑身却散发着连宁朗都心惊的煞气。 暗怒而发,却不形于色。 这是何等的精神境界,宁朗自认自己远远做不到。 李重楼在这等年纪,就有如此心境,太可怕了。 幸亏他们是朋友。 要是敌人 宁朗想到老鬼之死,李撼龙之死,不禁头皮发麻。 于是把话题转走,关心道:“你父亲的事,办的如何?” “做了一半,留了一半,知道了他的死活,但却不知道下落。”李重楼如实相告。 自打从坤陵出来,他便一直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如芒在背。 这种预感毫无根据,但却清清楚楚。 “看你的意思,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宁朗是个聪明人,一下猜出究竟。 两人之间,说话毫无顾忌,有什么说什么,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就如几十年故交般自然。 这便是男人,志趣相同,能听得懂彼此的话,那便是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何其难矣。 “用不用得上我?”宁朗自告奋勇。 “当然,只不过不是我爸,而是史剑明,他只要一回永安,就帮我按住他。”李重楼也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喝完了茶,叫来林薇薇,对她为店付出勤恳工作的事表示极大肯定。 顺便发了点奖金,林薇薇激动的两眼泛着莹光。 送别两人。 “重楼,你这御下之术不简单啊。”上了车,宁朗意有所指调笑道。 “别扯我,你跟金静发展的如何了?”李重楼一眼便看穿宁朗故意在说他收了林薇薇的心,转开话题。 “我有点恐婚”宁朗憋了几秒,脸色微红答道。 “堂堂永安地下皇帝,能止小儿夜啼的角色,居然恐婚,哈哈哈,这事传出去,你要被人笑死。”李重楼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父亲的事,李重楼心事重重。 回来后吕云絮又被打伤住院,现在江玉心又受到威胁。 如何开心得起来? 直到此刻才真正被宁朗逗乐了。 前面开车的郑锐,使劲憋着笑容,脸都憋紫了。 李重楼敢笑,他可不敢,不然免不了要被一顿削。 可惜,他的动作太僵硬,被宁朗给发现了,立刻脸一板喝问道:“郑锐,你忍的这么辛苦干什么,我很好笑么?” “老大,你不.卟哧不好笑!”郑锐终还是没忍住,身体都在颤抖。 立刻被宁朗一巴掌拍在头上,怒瞪道:“回去跟你算账。” 三人先回了宁朗的宅子,金静围着个围裙,居然在里面做饭。 一看李重楼来,俏脸立刻露出喜色:“李大哥,来的正好,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表情语气都极度自然。 李重楼笑着打了个招呼,心想这女人还真不简单,短短时间就搬到宁宅来住,摆脱了曾经的圈层跟生活。 没心机没手段是绝不可能的。 但宁朗是何等人物,若是金静只有利用而无真感情,必然不会被他接纳。 善良跟手段,永远都不冲突。 这顿饭宁朗跟李重楼都破例喝了几杯白酒,被李重楼婉拒在家留宿后,两人聊到了沈夜,然后派郑锐把李重楼送回了汉宫。 “楼爷,您歇着,我先回去了。”郑锐等李重楼下车,打了个招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