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刚进门。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便走过来说道:“李重楼先生,我们老板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李重楼打量了他一眼,有些眼熟。 旋及便想起在任荷的公司见过,应该是她的保镖一类。 于是便随他走向一楼的咖啡厅。 果然,任荷一身旗袍,挽着发髻,一身古风,风姿卓绝,正坐在里面轻品咖啡。 见到李重楼出现,美眸一亮,起身相迎。 脸上堆满笑容:“我才知道重楼你回了永安,实在怠慢,不好意思。” “任姐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所以谁都没通知。”李重楼委婉告知自己有事在身,不想闲谈。 许烈的事,让他心情烦躁至极。 除了想着为他报仇,别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心情。 哪怕是古玩。 任荷找他,必然跟古玩有关。 要是以往,他会欣然了解,但现在却没有任何兴趣。 闻言,任荷露出一丝苦笑:“萧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本不想来打扰你。” “可……这件事情,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你了。” 见她露出如此表情,李重楼终还是没狠下心当场离开。 问道:“出了什么事?” 任荷美眸神色黯淡,挥手让保镖离开。 然后才低声说道:“还记得上次你帮着规整的藏品吗?我最近资金链吃紧,本想用其中大半来抵押换点现金流。” “但没想到,竟全部被人调包。” “如果找不回这些东西,我将面临破产,一无所有。” “我知道重楼你神通广大,请帮帮我……” 说着,玉手探出竟覆在李重楼的手背上。 身体微微前倾,一股独特的幽香钻进李重楼鼻孔,让人心醉。 任荷虽然三十多岁,但无论身段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万中挑一。 身上更是弥漫着知性优雅的气息。 这一动作,不禁让李重楼心头一怔,这是在向自己暗示,若是能帮她,关系可以再进一步。 堂堂一个企业的掌舵人,做到这个地步,足可见她已经无奈到什么程度。 可惜,李重楼怎么可能被她所诱。 不动声色抽回了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考虑。 “重楼,只要你帮我,想要什么你自己提。”任荷急了,她实在看不透李重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别急,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我。”李重楼不置可否。 任荷这才露出一丝喜色,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也怪她贪心。 本来生意还算平稳,却一心想着趁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抄底地皮。 结果政策一变,公司立刻便风雨飘零。 银行追贷,供应商追债,单这两样便让她焦头烂额。 实在没办法才会去动那批古玩的主意,通过熟人找了个大老板,说是要接手全部。 她也留了个心,没有全部拿出来,只拿出一大半。 最贵重的那部分,其实还留着。 结果那人付了一部分定金后,便提出让她把古董留下,自己找人鉴定。 这本不合规矩,任荷自己也是个玩家,当然不想答应这种条件。 但危机迫在眉睫,鬼迷心窍居然答应了。 谁知道过了一个星期后,人家要退货,说那些古董全部是高仿,定金也不要了。 她却看不出任何问题,只是以为对方变卦,再加上中间人又都熟悉,只能作罢。 谁知道没过几天,便有一位大师看到她的东西,说是精仿。 这可把她吓坏了,让其仔细看了一遍,全都是精仿。 再找人已经找不到了。 “那个中间人还在吗?”李重楼听完问道。 这种事,就是典型的狸猫换太子,拿仿品换真品,只不过一个星期时间,换走了任荷三十多件藏品。 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如果不是对她十分熟悉,对她的藏品十分熟悉,又有强大的造假团伙,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这事里,有内鬼。 李重楼没心情帮她,但却可以给她一些指点。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跟他无关了。 “在的在的,就是你们秦州的一个掮客,叫黄永寿……”任荷连忙点头:“他介绍的那个老板叫邓巢。” “擦!”李重楼心中暗骂。 竟然是这家伙,难怪他前几天在永安晃荡,还在汉宫见着过他。 跟他有关系,被骗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这个邓巢,不就是田山已经被查明众多化名中的一个么。 任荷这事发生在行之集团被查跟吕云絮遇袭之后,田山这畜牲竟然要靠骗人,看来也是山穷水尽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等会。”李重楼掏出手机,拔通黄永寿电话。 问道:“你还在永安么?” “在在在,李老板是想找我老黄喝酒吗?”黄永寿嬉皮笑脸答道。 “请你喝咖啡,汉宫一楼,现在就来!”李重楼说完便挂掉电话。 任荷美眸生喜,捧道:“你果然神通广大,我听萧芸说你现在是秦州古玩协会会长,找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重楼波澜不惊,他并不讨厌任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