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这个贱婢!我说她只是换了主子,为何这么惧怕你报复,不惜铤而走险杀人,害三个宝。原来,她是做了亏心事在前!我要去大理寺,亲自审她!” 沈暖暖抬手按住父亲的胳膊,摇摇头。 “晚了。我下午去大理寺了,想问称心五年前的一些事。但是她突发急症死了,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被草草扔到乱葬岗了。” 沈清武大惊:“死了?称心也死了!” 沈暖暖点头,也笑了:“是啊,称心也死了。爹,你也觉得很巧吧,秀姑被关在侯府地牢,死了。称心被关大理寺中,也死了。” 夜深了。 沈清武坐在黑暗里,看不到脸上表情,但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寒气森森。 “沈冲,去查陈蓉母女。不要打草惊蛇,不惜代价,我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是,侯爷。” 陈冲消失在房间,沈清武依然久久无法入睡。后来出门去祠堂,给亡故的原配妻子陈裳上一炷香。 “云裳,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咱们的女儿。但陈蓉是你的亲妹妹啊,是暖暖的亲姨母。我怎会想到,怎会想到……” 五年前,称心害了暖暖,得利的是沈佳宜。称心没有跟着暖暖去宅子,反而摇身一变去了沈佳宜身边伺候。如今,杀肖露白,绑架孩子,故意挑起侯府和南王府的矛盾。 就好像暖暖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一个婢女,怎么敢! 沈暖暖一觉睡到自然醒。 舒服地伸开一个大大的懒腰,手脚使劲伸,使劲伸,在床上摊开一个大大的大字。 伸得劲儿了,睁开眼睛。 “哎呦我艹!” 床前怎么站了一排人,当我是猴子围观么! 吴氏一改之前对她的警惕戒备,满脸笑意,也小心翼翼:“暖暖醒了,嫂嫂给你做了早饭,洗漱后就能吃了。” “……哦。” 吴氏又拉过璎珞:“跪下,给你姑姑磕头。若不是你姑姑,你就没有爹了。” 璎珞听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沈暖暖想拦都拦不住。 这娘俩在这儿也就算了,毕竟她救了沈秉蓝一命。可那俩女人是哪个和哪个啊。 身材肥胖的女人挤到前面,没说话就先打开一个匣子。里面装满珠宝首饰,只是镯子就得有七八个。 “沈小姐,还记得我么?我是孙德忠的姐姐孙德兰啊。孙德忠,太尉家的嫡长子,你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 沈暖暖从原主记忆里使劲挖,似乎是挖到一个圆滚白胖的小子。 “原来是孙姐姐啊,你这是……” 孙德兰眼泪来得很快,捏着手帕就擦上了。 “沈小姐医术高明,满京城家喻户晓,我今天是慕名而来的。我成婚多年,却连一男半女都没有,夫君想休了我给小妖精让地方了。呜呜,女人没孩子,太难了。” 沈暖暖明白了,这个是求子的。 另一个长脸女人急着上前,上了年纪,但是保养不错,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 “沈小姐,沈小姐,我是李夫人,工部李侍郎的夫人。以前,我儿子寻芳和小姐玩得最好了。” 沈暖暖根本没想起来,但也拉长音“哦”了一声:“原来是李夫人啊。” 李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房契一张地契,不由分说就往沈暖暖怀里塞。 “沈小姐,我也是慕名而来的。我儿寻芳,一个月前和人起争执被打了,至今躺床上起不来。我儿才二十一岁,若是就这样成了残废,可叫我以后咋活啊。” 这个,是被打残了。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使命,何况……这珠宝首饰、房契地契都塞手里了。 不过日子,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养孩子,不知道方方面面用钱的地方多。孩子多,多攒点总是对的。 “好说,好说,等我洗漱吃了饭,就给你们看啊。” 两个女人高兴得很,跟着小红小绿去偏厅侯着了。 吴氏亲自去拿早饭,璎珞抱着小兔子和三个宝儿去院子里玩。 山宝皱眉:“有点小。” 水宝捏捏兔子身上:“但挺胖乎,红烧的话,多放点土豆就够吃了。” 风宝小手摸过兔子的皮毛,啧啧有声:“皮毛不错,若是剥得仔细点,能卖五文钱。” 璎珞吓得一把抱起小兔子,惊恐万分地看着三个漂亮的弟弟妹妹,就好像看着怪物一样。 “小……小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 三个宝歪头看璎珞,一起歪头反问:“小兔兔不就是吃的么?” 璎珞脸色惨白都要哭了,抱着小兔子后退几步。 风宝咧嘴嘿嘿笑地伸出手,就要去抱小兔子。 “姐姐,你不喜欢红烧的话,用盐巴腌渍一下,再撒点孜然,烤着吃也是很香的。” “……” 璎珞使劲摇头,然后撒腿就跑,鞋跑掉了一只,都不顾地回头捡。 三个宝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去过多纠结。想打几只麻雀烤了吃,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一只。 觉得无趣,三个小脑袋头碰头的一商量,达成一致。 柴房里,沈秉元窝在一堆柴草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沈家军在外面看着。 晚饭没得吃,早饭没人敢送,又渴又饿。叫了半宿没人应,这时候知道窝着不动了保存体力了。 忽然,一阵浓郁的香气从门缝里飘进来。 垂死中的沈秉元一下子坐起来,鼻子使劲闻闻,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