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是被吓醒的,一身汗津津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大口喘息。 就算白天看了一片赤裸胸膛,按上去的时候还挺弹性十足,也没有必要晚上就梦见他,还将他安到了五年前强暴原主的狗男人身上吧。 邺景州?视女人如老虎,身边一个雌性都没有,清心寡欲的都能出家当和尚了,怎么可能去强上女人?被女人强上还差不多! 不敢再睡了,也是睡不着了。沈暖暖索性披衣而起,点上一只蜡烛,桌边研墨,将邺景州需要的药列出来,明天可以直接就去准备。 他身上的毒深入骨髓且多年,非常棘手。空间的解毒药对他来说,只治标不治本。 想将他的毒彻底清除,只能发挥老祖宗的岐黄之术,用最天然的草药做引子,将他的毒一点一点拔出骨头,再用针刺穴逼出体外。 天边起了鱼肚白,公鸡也开始报晓了,沈暖暖才忙活完。 “小姐,这是第八家药铺了,他家若是也没有血灵芝,那这整个京城就真是没有了。” 大太阳下,最能吃苦耐劳的如意都挺不住了。三个宝也是热得打蔫,风宝都没话了。 沈暖暖也有些泄气。从出来到现在走两时辰了,其他的药都买齐了,就剩下一味血灵芝,找了一家又一家都没有这个药。 “都走到门口了,有没有得进去看看再说吧。” 沈暖暖拖着两条腿进去药铺,巧了,一眼看到杜衡站在柜台里称药。 “杜衡,你怎么在这儿当伙计?” 杜衡从柜台里出来,规规矩矩道:“师傅,这是我大伯家开的药铺。我昨日去李寻芳那儿复诊,见他气血精神不是很好,就寻思配几副药给他调理一下。” 沈暖暖有些意外:“原来你们陈家人人都行医啊。我在找一味血灵芝,找了很多家都没有。你大伯这里有么?价钱不是问题。” 杜衡摇头:“师傅不用找了,这儿没有血灵芝,就是整个京城的药铺都没有血灵芝。” 沈暖暖就很不解了:“为什么没有呢?血灵芝虽是名药,但也远没到世间罕见的地步啊。” 杜衡犹豫一下,才回道:“的确,血灵芝不是世间罕有。几年前,京城的几家大药铺也是有的。但自从大皇子受伤落下残疾,朱皇后就将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北邺的血灵芝都买断,送到大皇子府了。” 沈暖暖眼角跳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血灵芝有固体强元,洗髓伐筋之效。烘培研碎后加入特殊药引,热敷大皇子残疾的双腿上。虽然不能让其恢复重新站起来,但是能保证肌体不萎缩,一直保持活力。 所以,现在想要血灵芝,只能去大皇子府讨要了。 “如意,你带三个宝先回家,我去趟大皇子府。” 山宝不放心:“娘,你一个人行么?” 水宝扯着母亲的手:“娘,还是我们陪你一起吧。” 风宝靠在如意身上,打着瞌睡,还不忘说一句:“就是,一起吧。” 沈暖暖摇头:“这个大皇子不同于晋王,而且娘是去有求于他,带着你们诸多不便。如意,你带三宝回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如意应了,抱着风宝,扯上山宝和水宝就走。 “听你娘的话。你娘是谁,京城恶霸沈暖暖啊。熊瞎子见了跪地求饶,大灰狼见了都得绕道跑。放心吧,有她在的地方,那吃亏的肯定都是别人。” 沈暖暖揉揉太阳穴,如意倒是会捧自己。 杜衡一边道:“师傅,如今大皇子的药是我在负责。所以,我和师傅一起去吧。” “也好,一起去吧。” 沈暖暖同意,便和杜衡去了大皇子府。 陈河办事回到晋王府。 进入主子书房,就习惯地去往火炉里添炭火。可打开炉膛才发现,里面都是冰冷的灰烬,今天根本就没生火。 “主子,火炉没点,你不冷么?” 邺景州伏案作一幅画,淡淡道:“昨天沈暖暖给我一粒药吃,能暂时压住寒毒。” 素来沉稳的陈河激动地上前几步:“主子,沈暖暖给您医治了?且能治?” “嗯,她能治。如今她在外面备药,药齐了就会来这儿为我祛毒。” 陈河闻听这话,忽然沉默了。可眉头皱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邺景州睨一眼陈河。这哥俩,一个没话找话,呱噪。一个有话不说,闷葫芦。 “有话就说。” 主子命令了,陈树只好开口。 “属下回来,看到……沈暖暖和杜衡去了大皇子府。” 邺景州手中的笔忽地悬在半空,笔尖上一点墨汁落到纸上,出现好大一个黑点。 得,这幅画又毁了。 邺景州没心情了,将笔往砚台上重重一放。 沈暖暖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性子跳脱乖张。昨天刚对她印象改观,觉得她的胡作非为都是有苦衷的。今天得知她又说了谎。说是给自己准备药,结果是去和邺景珺相处,处对象。 邺景珺从早饭后,就在前院的桂树下坐着看书,时不时的抬头,正好能看到王府门口。 冷月上前,轻声劝着:“大皇子,晌午了,天越来越热,婢子推你回屋吧?” 邺景珺不理会冷月,忽然有仆从小跑过来:“大皇子,来了来了,沈小姐来了!” “快请。” 邺景珺脸上露出和煦笑容,放下书。为见良人,抬手正发冠和衣襟。 沈暖暖遛遛达达跨过门槛,身边跟着青衣清雅的杜衡。她本来和杜衡说说笑笑的,可一眼看到邺景珺坐在院中,下意识收起表情,少有的规矩几分。 “暖暖,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