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瞧陈树那着急样,摇摇头。这点心思都写脸上了,可惜如意对杜衡面露娇羞,对他却犹如洪水猛兽。 东跨院。 如意将被褥和生活用品一一准备好,见陈树进来,给个白眼就走。 陈树抬手撑住门框,歪头看着如意,好像个登徒子似的。 “如意姑娘,我真是不明白,在下是哪儿得罪你了。那天宫宴上,我请你吃面,咱们聊得多投缘啊。怎么面吃完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如意后退一步,冷哼:“陈侍卫,你摸着良心说,那面是真心请我吃的么?” 陈树另一只手去捂心口,大言不惭:“当然是啊。” 如意更生气了,颧骨上的几粒小雀斑都跳了几跳。 “胡说,你那明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用一碗面收买我,从我这儿套我家小姐的消息。利用我在先,现在又跟我装无辜。你可真不要脸!” “天大的误会啊,我才……” “让开!” 如意不听陈树狡辩,抬手打开他撑门的手,扬长而去。 夜色漆黑,如意没有打灯笼,走得磕磕绊绊的也丝毫不减慢速度。忽然,不小心撞到什么磕到了膝盖,疼得“嘶”的一声,弯下腰。 一双大手随即穿过她腋下,温柔地将她扶起来。吓得如意一时间忘了反应。 “走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怪物能吃了你。磕得很严重吧?肯定是不能走了,上来,我背你回去。” 陈树言语紧张,深切关心,说着就在如意面前弯腰蹲下去。 如意此时已经回魂,哪里会让陈树背她。等陈树蹲好后,直接一脚踹过去,给毫无防备的陈树直接踹得趴在地上。 “还想用这招收买我?我呸,别以为我会再上当!” 如意气呼呼地说完,还一脚直接从他手上踩过去,然后一瘸一拐地更快逃跑。 “哎呦,我的手。” 五体投地的陈树抱着手疼得五官都抽抽了。 “臭丫头,你这个臭丫头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还以为如意是个傻乎乎的丫头,稍微动作就会上钩。想不到她就是看着比较傻,实际聪明得很。想从她这儿拿消息,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翌日。 杜衡来沈暖暖这儿取药。 他人还没走呢,大皇子的贴身随从吕锋就亲自驾马车停到门口,说奉大皇子命,来接沈暖暖过府一叙。 若是雨露均沾的话,今天倒是轮到去大皇子府。 但是,沈暖暖想到朱皇后和大皇子算计自己的龌龊事,就恶心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于这种虚伪的人,她才不想见。 如果必须奉旨处对象,还不如去晋王府消磨时间。一来,邺景州长得好看,赏心悦目洗洗眼睛也挺好的。二来,偌大的晋王府没有乱七八糟的闲杂人,清净得很。 “去告诉你家大皇子,我今天要去晋王府。” 沈暖暖打发走吕锋,然后带上三宝、如意,和杜衡一起,满街张扬地去晋王府。 今儿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一进晋王府,就听到好听的古筝声。 沈暖暖顺着优美乐声走到后院,看到邺景州盘腿坐在一棵上了年头的梧桐树下。面前是一支七弦古筝,双手抚弄琴弦,铮铮之音就从他指尖流出来。 他那双手可真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今天穿的衣服也好看。月白锦缎上用银线绣了君子文竹,梧桐树叶间的斑驳阳光落在衣袍上,反射出丝丝缕缕好看的光来。 青丝如墨,半披身后半束在一银镶玉的发冠中。少了病态后的皮肤细白透红,俊眼修眉,岁月静好的纯欲脸上一派祥和。 真真是清风晓明月,陌上人如玉。 三个宝听得有点迷糊,风宝小声问:“娘,他弹的什么?” 沈暖暖摇头:“娘不通音律,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杜衡,你知道他弹的是什么?” 杜衡谦虚道:“我虽略懂一点音律,但只是入门级。不像晋王,琴技娴熟,能借琴抒情。” 如意抓着耳朵小声:“小姐,你说晋王这抒的什么情啊。婢子听琴声有点闷,是不是晋王弹的是他的童年啊。” 沈暖暖手扶着下巴赞同点头:“有道理,很有道理。我听得也有点孤独寂寞冷的意思。他弹的应该是心中的苦情,悲情。” 几个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被邺景州全听见了。好心情瞬间没了,双手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牛嚼牡丹,真是对牛弹琴! “杜衡,准备沐浴。” 邺景州起身就走,连一个眼角也不愿意给这边。 “是。” 杜衡快步跟上邺景州走了。 沈暖暖见古筝没有拿走,就过去煞有介事的坐下,学着邺景州的样子,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弄,闭着眼睛自我陶醉的不行。但扒拉来扒拉去,就几个单调的音节。 山宝直来直去:“娘,不好听。” 水宝立刻出声占位:“山宝,娘开心就好。不会弹琴的娘亲也是最好的娘亲。” 风宝就很直接很嫌弃的一脸痛苦表情:“娘,别人弹琴,你弹棉花。之前不知道晋王弹的多好听,但现在风宝知道你弹的多难听了。” 沈暖暖双手按住琴弦,一个白眼扔过去:“你那么会听,要不你来人弹。” 风宝小脑袋立刻摇的拨浪鼓一样,咧嘴嘿嘿笑:“风宝是娘生的,娘都不会,风宝自然也不会了。山宝水宝,我们去抓蝴蝶啊,你看那边茉莉花开了,好多蝴蝶!” 三个宝随即跑向茉莉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