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色小瓶子,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鬼? 盒子里面还有一张便签,沈暖暖拿出来打开。 ‘明宗十年,西北侯夫人陈裳因此瓶中药毙命。’ 沈暖暖的心脏猛地缩紧,将便签上的字又看一遍。然后闭眼,从原主残留的记忆里努力去找陈裳死时候的情景。 那时原主才八岁,陈裳身怀六甲,在迎接第四个孩子的到来。西北无战事,西北侯和新婚不久的大儿子陪同皇上外出狩猎。 午后,陈裳忽然胎动异常,不足七月的孩子早产。孩子臀位,难产。西北侯和长子闻讯匆匆赶回,看到的就是一尸两命。 御医,稳婆,给出的结论都是:夫人因难产而死。可朱皇后怎么又送来字条,说和药有关系? 沈暖暖打开瓶子闻闻,什么气味都没有。 看到桌上有水,就倒一点水到小瓶子里,使劲晃晃。然后让小布送出测毒试纸,沾了水看看。 试纸条开始没有反应,就在沈暖暖以为时间太久,没有药物残留的时候,试纸慢慢变色了。从白色变成了粉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沈暖暖忽然头疼,脑中闪过几个原主记忆深处残留的画面。 陈裳装殓时,原主曾拉着母亲的手哭着不愿意撒开。原主看到母亲面色雪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偏偏那指甲粉红鲜艳,好像涂了一层凤仙花汁。 所有人都知道,中毒迹象之一是指甲会变成青黑色。而变粉红色的就没人见过。 沈暖暖将药水交给空间小布,让它检测到底是什么毒。结果显示里面主要成分是1,3,7-三甲基黄嘌呤,俗名咖啡因。 咖啡因是现代毒品的主要成分,一次性服用过多,能引起神经极度兴奋,出现幻觉,甚至死亡。其他还有个少数成分,是一种罕见的生物碱。小布检测不到是什么成分,数据库里没有记录。 沈暖暖拍案而起:“所以,她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谋杀!” “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 沈暖暖转头,见阿鄯身着玄色,脸带面具站在不远处。 一时只关注旧事,竟没察觉阿鄯是何时进来的。 说的话他听见了,桌上的盒子瓶子他也看见了。想到他这个人也厚道,沈暖暖便没有瞒着。 “刚刚有人告诉我,我娘亲是被人毒死的。” 阿鄯蹙眉过来:“西北侯和夫人恩爱情深,府中没有侧室侍妾,你母亲又身居内宅后院,她能得罪谁,竟被人毒杀。” 沈暖暖气愤到胸口起伏。 “我也是想不出。我娘又善良又温柔,对待下人都从来不打不骂,怎么会有人对她下此毒手。不,我要去问个清楚!” “情绪不稳时,最好不要做任何事。” 阿鄯抬手挡住沈暖暖,低声劝着,看到桌上的纸条便签,又添意外。 “是朱皇后笔迹,难道这事是朱皇后告知你的?” 沈暖暖看看桌上的便签,又看向那面具后的眼睛,震惊不小。 “阿鄯,你……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朱皇后的笔迹?” 阿鄯点一下头,淡定道:“我们的人来北邺多年,早已融入各个圈子之中。凤泽宫有我们的人,朱皇后的手稿我看过多次。” 沈暖暖倒抽一口冷气。 之前就猜测大鄯报仇预谋很久。却还是想不到他们渗透的这么深,森严的凤泽宫都混进大鄯的人。而这一切,明宗不知,甚至整个北邺都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你……原本可以不告诉我这些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不会是改变主意,又想弄死我了吧?” 沈暖暖心中哀嚎,那样,自己今天心血一热来聚仙楼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阿鄯摇头,请沈暖暖坐下,还倒了一杯茶放她手里。 “县主多虑了。你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的么?” 沈暖暖低头喝一口茶,眼珠却是转来转来。 大鄯的人都这么实诚的么?还是,只有这个家伙缺点心眼。为了一句朋友,就又告诉自己根据地,又是告诉自己早已监控了北邺皇后。 “朋友,对,我们是朋友。” 沈暖暖笑呵呵的将杯子放桌上,试探的问:“那你监控凤泽宫多久了?” 阿鄯道:“差不多十年。” 沈暖暖暗暗吃惊,大鄯居然在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复仇,比自己以为的时间还早的很。 见阿鄯真回答,便又凑近一些:“那朱皇后为人如何?身在后位,手上是不是沾过别的女人的血?” “县主,你问这个是想知道什么?” 沈暖暖犹豫一下,才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是替我另一个朋友问的。他母亲被毒杀宫中,不知道凶手是谁。我就想着朱皇后是后宫老大,有没有可能是她干的。” 阿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啜一口,看着杯子里剩余的茶水浅浅荡漾。 “朱皇后本就相貌平平,年轻漂亮的女人又一拨一拨的往宫里进。我就算说她手上干净,你会信么?” 阿鄯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脸期待的沈暖暖听了个寂寞,忽然又觉得这家伙不是个憨憨。 阿鄯放下水杯,又道:“县主心情平复些了么?如果愿意,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我眼线众多,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这朋友,能处。 沈暖暖手下无能人可用,阿鄯主动帮忙,何乐而不为。于是,她将陈裳薨逝和今天进宫被朱皇后召见的事说了一遍。 阿鄯听完事情来龙去脉,道:“朱皇后应该是知道你母亲薨逝的一些内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