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墙角的黑暗里,水宝小声道:“娘,那狗豆子是你让风宝放的?” 沈暖暖点头,鬼嘻嘻道:“你们三个,要说沉稳,那数山宝。要说细心,必须水宝。要说天不怕地不怕,还是风宝更胜一筹。风宝从小就喜欢抓蚂蚁、豆虫的玩儿,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她了。” 风宝洋洋得意:“小虫子多可爱啊,有奇形怪状的,有花花绿绿的,还有肉乎乎可可爱爱的。娘,我不喜欢医术,不喜欢武术,倒是对毒术有兴趣。除了数钱就喜欢毒虫。要不你教我做毒吧?我不随便欺负人,主要是为了自保。” 沈暖暖想想,同意:“对,人总要有个防身自保的本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这世上有很多魔鬼只是披了人的外衣。想要对付他们,就要用非常手段的。” 山宝扒拉一下娘亲:“听,那里面有提到娘亲。” 狗豆子身上有一层坚硬外壳,要烧好一会儿才会感觉到热,停止往肉里钻。 终于,两个狗豆子都被烧出来了。陈蓉的后脖子和后腰两块地方烧得红肿起泡。但她还没有庆幸,就出现心悸头晕了。 狗豆子分没毒有毒两种。没毒的话,及时发现,烧出来也就完事了。若是倒霉遇见有毒的,不解毒难解,解不及时还会丧命。 “招娣,这狗豆子有毒,快去……去找沈暖暖来。” “夫人,沈暖暖对您意见很大,请不动怎么办?要不婢子去外面请郎中吧。” 招娣还记着沈暖暖不愿意给三少爷药膏,结果她被揍一顿的事。 陈蓉怒急,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到招娣脸上。 “外面的郎中未必能解这个毒,就算能解,等来到这儿我也早没气了!” 大怨种招娣捂着红肿的脸,敢怒不敢言,只好去找沈暖暖。 “慢着!” 陈蓉忽然又伸手叫住招娣,吓得招娣赶紧抬手捂住脸。 “扶我,我要亲自去找沈暖暖那贱丫头。你说得对,那家丫头心黑得很,若你去找肯定不会前来。就算不想府里再出人命来了,也定要磨磨蹭蹭,让我多吃苦头。” 招娣赶紧过来扶住主子,两人踉踉跄跄地出去屋子。 陈蓉走了几步,又道:“叫人,去将沈家族老宗亲都叫起来,就说……就说府里出了狗豆子,都去灵堂安全些。那么多族老看着,沈暖暖就算不想给我治,也不得不给我治。”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招娣将梅香苑的婢子婆子都叫起来,分头行动起来。 暗处的沈暖暖看够了热闹,大手一挥:“去灵堂,好戏要到高潮了。” 棺没封,沈秉蓝怕父亲冷,将他身上的裘皮大氅盖在父亲身上。 火盆前烧纸的吴氏看到这一幕,眼底瞬间红了。过去棺材边,心疼地抱住沈秉蓝的胳膊。 “将军你不要这样,父亲死了,没有知觉不知道冷热的。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千万看开啊。” 沈秉蓝并没有跟妻子说出真相,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吴氏是个软性子,受不得什么吓。 “我还不能接受父亲已经薨逝的事,就让我最后再尽尽孝吧。” 吴氏劝不动夫君,转身偷偷抹眼泪。却看到一群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 “将军,将军你看那些人行色匆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吴氏胆小,吓得就往沈秉蓝身后躲。 沈秉蓝手上一动,将大氅从棺中拿出来就披在了身上。走到棺前,见沈暖暖和三个孩子匆匆先到。 “暖暖,你不是回去休息了么,怎么又带着孩子来了?” 沈暖暖附耳过去嘀咕几句,然后拉着哥哥一起跪到棺材旁。三个宝则懂事的蹲在火盆边烧起纸。 “大小姐……大小姐快救命啊!” 招娣老远就喊着,声音响彻夜空。 “大小姐,府里出现了狗豆子虫,夫人被狗豆子咬了,狗豆子还是有毒的!” 陈蓉半个身体靠在招娣身上,浑身哆嗦,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下一秒就要摔倒似的。 沈暖暖从蒲团上慢悠悠直起腰,看一眼陈蓉,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偌大的侯府,主子下人有多少?来这儿吊唁的宗亲族老,加上带来的随从又有多少,那狗豆子怎么不咬别人就专咬你呢,我的好姨母。” 招娣忙说道:“大小姐,梅香苑进野猫了,奴婢亲眼看见的。想来是那野猫身上寄生了狗豆子,又钻了夫人的屋子。” 沈暖暖听这话拍手叫好。 “那野猫真是个好样的,还知道谁的屋子该钻,谁的屋子不能钻。” 陈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听着沈暖暖说的风凉话,强忍着难受说道:“暖暖,不……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这是在你父亲的灵堂上,沈家……的族老宗亲都在,你就顺手给姨母看看,别让你爹躺棺材里也不安生。” 沈暖暖从蒲团上起身,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是啊,我爹在棺材里躺着呢。他和你十年夫妻,恩爱情深,莫不是他不舍得你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要带你一起走?若是这样,我爹的愿望我可不敢忤逆。不如我们再准备一口棺材,就将你和我父亲一并发丧合葬了吧。” 陈蓉已经难受至极,又被沈暖暖这话气到气血翻涌,一口血吐出老远。 沈家宗亲族老陆陆续续赶过来,你一句他一句地问明白怎么回事后,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哎呀,那狗豆子多在荒林草丛中,这侯府怎么会有那东西啊。” “今天侯府吊唁,大门、中门、侧门全开,难免不跑进几个野猫野狗的。狗豆子最喜欢寄生在野猫野狗身上。” “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