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州书房正生气呢。 得知沈暖暖去了醉仙楼,第一时间就赶去了,气息没稳呢,眼瞧着她和两个发小去吃酒。 早知道沈暖暖没有闺中好友,唯二玩得来的发小都是小哥儿。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她撇下自己和小哥儿去吃酒又是另一回事。 邺景州耐着性子在上字号包间一壶茶都喝完了, 人都走了,他还在那儿做什么?只能是回到晋王府。 越想越有气,巴巴地换衣服去了,结果只是楼上楼下那么看了一眼。朋友在她心中算什么?都没有和发小吃酒来得重要。 没有心肺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准不会给你好脸色! 忽然,手里端着书的书被一只嫩白小手给抽走了。 “想什么呢?这书半天也没翻一页,我一个大活人站这儿你也看不见。” 邺景州恍然回神,见桌案前站着一身素衣,俏生生,笑呵呵的沈暖暖? 落在大腿上的手暗暗掐一把,疼的,声音淡淡:“县主,你怎么来了?” “想好朋友了,就来了呗。” “……你酒吃多了吧。” 沈暖暖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吃酒了?你派人跟踪我?” 邺景州故作侧了侧身体,眉头皱起老高:“嘴里的酒气都没散呢,还用我跟踪你?” 沈暖暖照着手心哈一口气,又闻闻手心,随后有些尴尬地在衣襟上搓了搓:“是……吃了酒。但就吃了一杯。” 邺景州抬手给沈暖暖倒一杯茶水,又让人送来一些糕点小吃。 “知道你令尊忽然过世,心情不痛快,但也不能大早上就喝酒。逝者已矣,还是要顾着活人的身体。” 沈暖暖抓抓耳朵。这家伙居然以为自己去吃酒是因为伤心过度。 性子冷淡,寡言少语,安慰起人来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除了长得好看,真是一点有趣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身后藏的东西,赶紧拿出来,很大方的分出一支递给邺景州。 “来时路上买的,给你个可可爱爱小兔子,我要个憨乎乎的小肥猪。” “多大的人还吃这个。” 邺景州嘴上是这么说,手却是老实地接过,还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看。 “哪里是兔子,倒是像只小狗。” “你管它像什么,好吃就行。你尝尝,可甜了。” 沈暖暖说着到猪脸上舔一口。金黄澄亮,香香甜甜,还带着一点焦糖的味道。小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嘴唇,似乎是想上去大咬一口,但又不舍得弄坏糖人一样。 邺景州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忽然快了起来。他落在大腿上的手又使劲掐了一把,将手上糖人端端正正插进笔筒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你不说,这糖人我可不敢吃。” 沈暖暖大眼睛骨碌碌的眨巴两下,受了奇耻大辱般:“晋王,你居然是这么想我的。我们可是好朋友,说好有福一起享的。请你吃个糖人能有目的?别门缝看人,将人看扁了。” 邺景州可不信:“只是一起吃个糖?” 沈暖暖又舔一下猪脸,忽然半趴在桌案上,堆起满脸的笑。 “你要是非这么问的话,倒也是有一件小事。咱就是说,晋王能和孙太尉说上话么?” 邺景州的目光平视处,正好能看到沈暖暖的领口和身体有一些缝隙。一片似白玉,凝若脂的肌肤若隐若现。 心头咯噔一下,视线忙上移,看向她波光粼粼的眼睛。 “孙世全,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发小的好父亲。你想找太尉,不去找你的好玩伴,怎么还求到我门上了。” “我不直接去太尉家,自有我的道理。晋王,你就说这事能不能办吧。” 沈暖暖求人却没有求人的态度,硬气不说,还抬手将笔筒里的兔子糖人拔走。大有你若是不帮,这个糖人也休想的泼皮无赖相。 双方僵持,四目相对。邺景州从沈暖暖的眼中看到自己倒影,还看到倒影里不易觉察的一丝浅笑。 “能帮,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邺景州抬手将糖人又拿回去,也不问沈暖暖为何要找孙世全,直接招呼陈树进来。 “去,写一个帖子送太尉府,请他过府一叙。” “主子,这帖子该怎么写?” “随你。” 一句随你,给机灵的陈树也愁坏了,但还是领命去了。 沈暖暖跟邺景州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晋王,就是霸气仗义。” 邺景州不吃沈暖暖这一套,先吃了糖人才稳妥。他抬起袖子遮挡,咬下一下点肥兔子的耳朵。焦糖在舌尖化开,瞬间浸润整个味蕾。 真甜。第一次吃糖人,原来这么好吃。 沈暖暖则没有邺景州那么优雅,不遮不挡的,一口咬掉小猪的半边脸,咯吱咯吱地嚼起来。 “晋王,这几天两国合谈进展得顺利否,大月氏的公主要和亲嫁给哪位王子啊?” 邺景州将咬了一点点的糖人又插回笔筒,然后将下人送上的樱桃酥往沈暖暖面前推了推。 “我一个王府养病的闲散王爷,关心那些做什么。反正,那公主嫁给谁也不会嫁给我。” 话音刚落,陈河进来禀告。 “主子,皇上身边的内侍传来口信,明天宫内举行一场宫宴,几位未有正妃的适婚皇子都要参加。皇子之间有一场比试,谁赢了,就迎娶大月氏公主。” “比试?” 沈暖暖直接笑场了。 “目前没有正妃的三位皇子,老大坐轮椅,老二受重伤,晋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