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肚子太饿了,事情搞清楚之前,要先填饱五脏庙。 沈暖暖拿过梳子自己梳头:“我饿了,你去厨房看看饭好没好。我和杜衡一起用个饭,省得他再担心我。” 如意应声:“天晌午了,厨房应该也好了,婢子去看看。” 沈暖暖自认为心灵手巧,但这边的发式她是真学不来。鼓捣了几下也弄不好,算了,随便绾一个丸子,完活。 饭菜在前厅刚摆好,沈暖暖就拎着裙子小跑过来了。 杜衡从厅子里迎出去,一脸担心:“师傅,听闻你家昨晚来了贼人,你有没有受伤?” 沈暖暖摆着手:“没事没事,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油皮都没擦破一点。你看我浑身上下,是不是好得很?” 杜衡细细打量一遍沈暖暖。素面朝天,头上发髻是歪的,簪子也胡乱插得歪歪斜斜,但气色还算好,想来是真没事。 “师傅没事就好。我们住这么近竟没有察觉,没有过来帮忙,真是汗颜得很。” “昨晚有风,动静闹得也不大。四周的狗都没叫起来,你们没发觉也是正常。” 沈暖暖拉着杜衡坐到桌边:“不说那些了,天晌了,坐下一起吃个饭。” 杜衡没有拒绝,陪着坐下来。见如意给他盛的一碗粥冒着滚滚热气,便提醒道:“师傅,粥热……” “呜……好烫!” 沈暖暖的手比杜衡的嘴快。人家一句话没说完,她已经端起喝一大口。烫得表情狰狞,五官移位,一口粥又吐回碗里。 “哎呀小姐,这刚出锅的粥啊。烫坏了吧?婢子去倒水。” 如意吓坏了,转身去拿水杯,杜衡已经将一盏凉水送到沈暖暖嘴边。沈暖暖哈着气,张嘴就喝一大口。 “别咽下去,嘴里含一会儿。”杜衡着急又温柔地说着。 沈暖暖这时候听话了,一口水就在嘴里含着,腮帮子撑起鼓鼓的,好像个偷了粮食的仓鼠。 忽然,觉得身边阳光被什么遮挡了,下意识转身去看。 “……噗!” 邺景州皱眉,低头看去,腰带 下一秒,一只手就往那处伸过来。邺景州脸色大变,吓得赶紧后退两步:“沈暖暖,你干什么?” 沈暖暖被吼得一激灵,瞬间火大:“你说我干什么?我把你衣服弄湿了,给你擦擦啊。” 邺景州:“……不用!” 杜衡脸色都不自然起来,赶紧挡到沈暖和邺景州中间:“师傅,男女有别,晋王衣服湿的那处不好用你擦拭。” 沈暖暖眼睛眨巴眨巴,明白了,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翻起白眼呵了一声。 “没穿衣服的时候我都看过了,这裹了好几层呢有什么啊。你们男人啊,比女人还矫情。” 杜衡被震惊。邺景州白皙细嫩的脸则红得能挤出水来,“沈暖暖你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过……看过……” 如意眼见着邺景州的脸色变了,担心他气得发病变身,吓得赶紧将一个包子塞小姐嘴里。 “小姐,你不是饿了么?这个包子不烫,你吃包子,你快坐下吃包子。晋王宽厚仁慈,定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同您生气的。” 沈暖暖被按着坐到凳子上,使劲咬下一大口包子,还不忘吐槽。 “如意你吓这样干什么?这事又不赖我。是他自己走路没有一点动静,忽然站我身边挡了我一大片阳光。不然,我能吐他一身?” 这事怎么看,都不赖她。 杜衡低头默不作声,这事自然也不赖他。 几个呼吸间,邺景州的一张脸变了好几个颜色,这事赖他。 昨晚回去后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又虚度了一上午,终究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结果一进院子,就看见沈暖暖和杜衡两人同桌而食,甚至还……一点不避讳。 不过走路快了一点,安静了一点,这事就赖他了? 跟来的陈树一瞧这气氛不对,立刻上前。 “县主说的是,县主没有错,晋王也没错,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出馊主意,想让晋王给县主一个惊喜,就没让人通传。结果属下弄巧成拙,给了县主一个惊吓。县主美丽又善良,和蔼又可亲,肯定不会跟属下一般见识的,是吧?” 沈暖暖将剩下半个包子塞嘴里:“油嘴滑舌,就冲你一口气说这么多,我也不能和你一般见识啊。” “是是是,我油嘴滑舌,县主教训的是。”陈树说着又去拉杜衡:“我这次出去受了点伤,劳烦陈先生过来给我看看呗。” 杜衡都被人拽住胳膊了,能说不给看? 陈树走出两步,又不忘回头操心:“主子,您一早听闻县主家遭了坏人就担心的很。早饭吃不下,午饭没吃就过来了。县主这一桌挺丰盛的,主子就在这儿凑合一口把。不然饿坏了胃,又要劳累县主给您看。” “呱噪。” 邺景州嫌陈树话多。可等陈树拉着杜衡一走,他唇角又忍不住浮起来。 换陈树在身边是正确的。这要是陈河,那被拉走的就是自己。 沈暖暖见邺景州低头看衣摆上的水渍看不停,便拉他到桌边坐下。 “一点水而已,大夏天的也不会着凉感冒。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咱们一起吃吧。” 邺景州‘勉为其难’的点头。然后很自然的将沈暖暖面前的粥端过去,用羹匙搅合的不热了,又放回去。 “看你嘴唇通红,想来那一下烫的不轻。辣的别吃了,腥膻的也别吃了,吃一天清淡的养养。” 沈暖暖横过去一眼,我留你吃饭,你给我管东管西? “好啊,我不能辣的了,那就你来吃吧。这盘辣子鸡都是你的了,不许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