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暖暖爱吃虾饺,当试纸贴到里面的馅料,原本白色的试纸立刻变成了粉红色。 “小姐,虾饺上有毒!” 如意压低声音,又赶紧从头上拔下一个银簪子,在虾饺上挨个戳了戳,但奇怪,银簪子没有任何变化。 “小姐,这……这又没毒啊。难道是你的那张纸受潮了,不好使?” 沈暖暖将试纸收起来,小声道:“我是郎中,自然会有必要的警惕性。那有人下毒想控制我,自然不会下那么明目张胆的毒。” “真是阴毒小人,小姐咱吃别的,不吃虾饺。” “不,我要吃。我倒要看看明宗撕下虚伪的假面后,是什么样的嘴脸。” 沈暖暖手腕一动,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药瓶,她先将解药吃了。然后说有点闷,让如意将窗户打开一扇。 主仆俩同坐一桌用餐,沈暖暖胃口不错,一碟四个虾饺,她都给吃了。 吃撑了,沈暖暖和如意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 十月金秋,小花园里的晚月季开的正好。 沈暖暖心情不错,一边赏花一边和如意闲聊着。 一个花匠上前递给如意一朵花,腼腆道:“如意姐姐,我刚才修剪花枝,不小心碰掉了一枝花,扔掉可惜,给姐姐簪发髻上正好。 如意接过粉色月季,高兴的很:“这花真漂亮,谢谢。” 花匠走了,如意将花递给沈暖暖:“小姐,你将花给婢子簪上吧。” 沈暖暖接过花,同时接过的还有一个卷成卷的纸条。将花簪到如意的发髻上,手捂着肚子道:“肚子疼,我去净房。” 净房,沈暖暖关上门,迫不及待的将纸条打开。 是邺景州的字迹。 ‘千万不可妄动,我的人一直都在,等我回来。’ 沈暖暖有些意外,邺景州人不在京城,却知道自己的处境。甚至还能让人将纸条送到自己手里。 习惯了有事靠自己,忽然有个人这般关心自己,沈暖暖说不高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也不想妄动的等邺景州回来,但皇上不准啊。 沈暖暖将纸条扔进熏香炉中,烧成灰烬后,出去。 “县主,皇上身体不适,请您过去。” 沈暖暖暗暗冷笑,明宗还挺能扛的,一个时辰一次的规律性头疼,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召见她。 带上如意,背上医药箱前往。 明宗正在经历头疼,陈御医,杜衡都在。药吃了,针扎了,但是对他的头疼就是无济于事。明宗此时满额头的汗,人很憔悴,一看就是一晚上经历了很多。 沈暖暖没有废话,拿出银针在明宗耳朵后的穴位一针下去。很快,他的痛苦就减轻了。 陈御医和杜衡都十分不解,那个穴道他们也扎了,为什么效用却不大?沈暖暖当然不会说,针是一样的针,穴道是一样的穴道,但我的针尖镀了速效止疼药。 明宗又一次亲身验证了沈暖暖医术的‘神奇’,对她的医术真是又爱又恨。 缓过后,坐到床边,让有德给沈暖暖看茶。有德请闲杂人等出去,亲自端一杯茶递给沈暖暖面前:“县主请用茶。” “有劳了。” 沈暖暖接过茶盏看看,清亮的茶汤里飘着一朵泡开的金菊花,很漂亮。 明宗真是把恩将仇报发挥到极致,自己前脚刚给他解决了痛苦,下一秒就继续下了手。 虾饺里的毒下的很隐晦,单个服用不会有任何事。但只要遇见龙脑这个成分,就会立刻发生反应,变成毒。 菊花能清肝,能明目,能镇静,但里面却恰恰有龙脑的成分。 “这茶里的菊花真漂亮。” 沈暖暖轻晃一下茶杯,一整朵菊花在茶汤里晃晃悠悠。 明宗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菊花茶,先浅浅喝一口:“今年新菊制作的,暖暖尝尝看,是不是很清香。” 沈暖暖受宠若惊地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嗯,很好喝,满满的菊花清香。” 喝一口不过瘾,直接仰头将一杯茶全部喝完,还砸了砸嘴巴:“好喝,非常解渴,谢谢皇上赐茶。” 明宗亲眼看到沈暖暖将茶喝了下去,一抹好事将成的得意划过眼角。 他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一边和沈暖暖闲聊,一边等着沈暖暖毒性发作。 很快,沈暖暖额头冒汗,然后身体难受得坐不住。她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后知后觉:“皇上,我……那杯茶……是不是有问题?” 事到此时,明宗终于撕下虚伪的假面具,眼底的温度和慈爱全部收起,换上一副阴气森森的面孔。 “白花曼陀罗很狡猾,能逃避一切手段的试探,搭上龙脑这个药引,就成了最好的一副穿肠毒药。每天必须服下特定解药,不然就会肠穿肚烂,死得特别难看。” 沈暖暖痛苦到抽搐地坐到地上:“皇上,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明宗居高临下看着沈暖暖,声音好像脚底发出。 “为什么?沈暖暖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朕给过你机会的,让你好好想想太后跟你说了什么,给了你什么。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的朕动手。” 沈暖暖苍白着连摇头:“太后没有给臣女任何东西啊。而且,而且……相比臣女这条命,皇上更需要我给你针灸解除头疼,不是么?” “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好骗么?太后在死之前只跟你接触最多。太后死后,你的伤心也是藏不住的。朕有直觉,太后一定对你有所交代。” 明宗蹲身,一把抓起沈暖暖的手,冷笑一声。 “的确,朕的头疼需要你的手来解决。但你的命都握在朕的手中,你敢不给朕好好诊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