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见三宝强烈要求,只好同意由他们去还彩礼。 彩礼都装好车后,沈暖暖将婚书和彩礼清单给吴氏送去。 一向喜欢清淡简约的吴氏,今天特意穿得很正式,头上的发簪都比平时隆重。 “嫂子,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吴氏拉住沈暖暖的手,温柔道:“只要暖暖想好了,就是刀山火海,嫂子也去走这一趟。嫂子只问你一句,这个是你真心做的决定,还是为了赌气?” 沈暖暖摇头:“绝对不是赌气,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且,从没有一刻想得这般清楚这般明白。” 吴氏没再说别的,接过两个大红文书,带上香草就出发了。 沈暖暖送嫂子出去大门,看着嫂子乘坐马车去老南王府。看着三个宝,押着装了十辆马车的彩礼队伍去了晋王府。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就带上楚城和如意去了皇宫。 彩礼队伍特别显眼。 十辆没有车棚的马车首尾相接排成一大排,马车上装得满满的礼盒,用红布捆着不让掉下去。尤其,打头的三辆车,还分别坐着三个长得一样,好看的人参娃娃一样的小孩子。 这些显眼元素加到一起,那就是去炸街的。 “那三个孩子是县主家的混世小魔王。在青城书院念书。就因为别人叫他们一句野种,就被他们打得哭爹喊娘。且是三个打十几个。” “县主以前就是嚣张至极,他们三个,这是完完全全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啊。” “问题是,他们三个孩子带着这一个车队去干什么?我瞧着这车上的盒子眼熟,很像不久前晋王送给县主的彩礼啊。” “你这么一说,那还真是啊。看这车队的方向就是晋王府的方向,难道,县主这是悔婚了?” 大街上的人议论纷纷,然后好奇的赶路的不赶路了,做生意不做生意了,都跟着这队马车走,想看看,这三个小魔王到底要干什么。 车队,果然停在了晋王府。 围观的人更加兴奋了,纷纷往前挤,想到最佳的观景位置。 带队的管家上前去敲门门。很快门开,有人出来看什么情况。 管家客客气气地拱手:“麻烦,请晋王出来,我们家小公子和小小姐,来给晋王送还东西的。” 开门的一看外面这架势,转头就往院里跑。 邺景州要去皇宫,正往外走呢,差点被报信的人撞个满怀。 “何事慌张?” “主子,外面……外面……来了一个车队。敲门的是……是西北侯家的管家,带队的是县主的三个孩子。他们说……” 邺景州听得着急,抬手推开报信的人,陈河飘身而至。 “主子,陈树刚才来信,说西北侯夫人去老南王府了,县主去皇宫的,而三个宝是来……是押着十车彩礼来还的。” 陈河短短一句话,让邺景州震惊三次。 一晚上,还抱着一丝幻想,沈暖暖说接触婚约只是气话。毕竟,他们之间是皇上赐婚,是下了圣旨的。而且彩礼收了,婚书下了,黄道吉日都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是个成年人,知道顾全大局和颜面的正常人,这个婚就不会取消的。 只要婚礼成了,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他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哪怕她心如坚石,他也会水滴石穿。 所以,他即使有不好的预感,都没有想到,沈暖暖会不管不顾,真的会退婚。 邺景州一步一步来到门外,看到三个宝在台阶下站成一排。身后,是十两装满礼盒的马车。甚至当初封车的大红花都原封不动地带来了。 “山宝水宝风宝,你们这是……作何?” 山宝人小,气势却大:“晋王,我们是来帮我娘退婚的。” 性子温柔的水宝冷脸沉声:“晋王,你和我娘的婚事是皇上赐的,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们觉得晋王不符合当我们爹的要求。” 风宝高抬起下巴,很大声:“晋王你要理解,我娘找夫君也是给我们找爹。这个爹我们相不中,那一个屋檐下住着矛盾也是难免。所以,今天我们将晋王的彩礼退回来,您和我娘的事就算了结了。” 管家见晋王的脸色不好看,赶紧拱手。 “晋王,您送给县主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西北侯夫人将彩礼清单和婚书,送到媒人老南王那儿了。等老南王拿来清单,晋王府只管核对,有任何缺失,西北侯府一力承担。” 管家说完,又拱了拱手,就回头去招呼三个宝回去。 三个宝也没有过多纠缠,说完该说的,送了该送的,管家一招呼,就跟着走了。 就是面对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有些不耐烦。 “退了婚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晋王人很好,但和我娘不合适,总不能因为是赐婚,就硬凑一对吧。” “水宝,你这话说的不对。皇上当初赐婚,也是想成就一桩美事的好意。如今就算没成,那皇上也能理解。皇上施仁政,重民意,那我们的意见也是民意啊。皇上宽厚仁慈,断不会因为这个事,就迁怒我们,迁怒沈家的。” 三个宝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说给那些看热闹的人听,让他们去传,传的京城人尽皆知才好。 如此,明宗就算没面子,在悠悠众口之下,也不好说什么了。 陈河小声:“主子,现在怎么办?这些东西是收还是不收?” 邺景州看着管家带着三个宝离开的背影,袖笼里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三个宝太聪明了,懂得用民众的舆论去堵皇上的嘴。并且,全程不提是县主想退婚,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此,即使别人议论,也只会说一声小孩子任性。” 陈河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