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邺凌,又看了看暴君,这是要交给她裁决的意思? 按理应当按着南晋律法来说,可是她是有恻隐之心的。 尤其是他说渠州受灾的百姓死了一大半,他爹腿都断了,他心中的恨意就变成了可以理解。 “那三个人是东旸王下属,东旸王至今下落不明他们三人不去见封世子反而躲在民居里,其意八成见不得光。” “再说罗向离盗走赈灾款,致使渠州那么多的百姓没了性命,杀他一千回都不解恨。还因为此事皇上声誉受到影响,他更是罪加一等。” “邺凌出发点是为那些百姓,在属下看来可称替天行道了。就是没经过我这个指挥使的同意下手杀了那三人过于莽撞了些,说是知法犯法也严重了。不如……打他三大板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不可再犯!” 邺凌眼睛都睁大了,瞅着傅元筱真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 金听鱼倒是无声的笑了笑,这种惩治方法只有‘他’想得出来,跟自罚一杯有什么区别。 若南晋司法都这般,天底下都乱套了。 “虽说你上任没几天但护短倒是学得快,下属犯错你这个指挥使也全然有责任。”申屠稷淡淡道。 “……” 傅元筱抬手挠了挠额角,“属下跟邺凌一同受罚。” “指挥使……” 邺凌这会儿脸上的神情才符合他这个年纪,震撼又感动。 受罚打板子,周大全亲自执行。 打邺凌他没啥压力,但一看傅元筱趴在长凳上他就觉着下不去手。 好歹之前共事过,‘他’人也相当不错,再说‘他’这回真不算犯错。 可皇上就站在台阶上盯着呢,他想下手时徇私都没办法。 傅元筱如案板上的鱼肉,她趴在那里已经做好准备了,但心中脏话不断甚至想一溜的都砸到暴君脸上去。 他还站在那儿看她挨打,变态! 周大全一板子落下来她就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周大全手抖了抖,抬眼去看皇上。 皇上面色平静,看着‘他’在那儿咬着拳头隐忍的样子,心底还真是一抽。 二板子和三板子是接连落下的,周大全也是起了私心,打完他就撤了。 “指挥使……” 邺凌拖着腿过来,周大全打他的时候完全没收力,他大腿都流血了。 “我没事。” 强撑着起来,她面色不咋好。 心里暗想多亏她当时说了三大板,这要是再多说几个她今儿八成就得被抬走了。 “对不起指挥使,也谢谢您。” “道歉我收到了,感谢就留着吧,以后好好给我做事。” 反手扶着腰,她眉眼抽搐,也明白周大全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她得跟邺凌一样屁股流血。 “责罚领了,赏赐自然也要领,走吧。”申屠稷说完便举步走了,内卫迅速紧跟。 傅元筱眯起眼睛,敢情他跟她玩儿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儿的套路呢? 她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人吗? 到了曾经的梅府,处于豪华无一人的府邸。 当暴君清淡的跟她说把这府邸赏给她了,任她做多种密室赚钱,她心中的怨念一扫而空。 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巴掌是啥,她不记得了! “真的把这府邸赏赐给属下了吗?” “朕金口玉言,还骗你不成?” 摇头如拨浪鼓,“皇上一言九鼎,属下失言。多谢皇上,日后属下更会尽心为皇上效力!” 他那时说到时给她一块地,看来就是梅府这块地,太值钱了吧!! 屁股也不疼了,她开始巡视这府邸。 想想以前梅家如日中天这宅邸不止地段好,而且面积超级大。 在这儿建密室基地,单是想想她就不由叹一句我的妈呀!! 之前府邸里所有的物品都搬走了,独留下个壳子那也是如同小皇宫一样,恢弘豪华的咧。 申屠稷慢步而行,前头那人这跑跑那儿看看,他悠然的恍似遛宠物的主人。 假山群的面积都很大,跟皇宫里的假山群不相上下,她在里头转悠了一圈儿出来,正好看到暴君长身玉立静静地等待。 “皇上,在这里建密室咱们肯定能大赚特赚,到时您就等着日进斗金吧。” “朕说了把这里给你那就是给你,完全是你自己的营生,你赚了钱朕也不要分毫。” 她眼睛又亮了几个度,这若不是顾念着君臣之分她真想给他个拥抱,太大气了。 好像只用嘴说无法表达她的谢意,上下看了看他,之后极其虔诚的上前捧住他一只手。 上下晃了晃,如同领导会见好同志一样,“属下定不会让皇上失望,抛头颅洒热血一心只忠于皇上,挪山移海无半句怨言!” 手被捧着,柔软又热乎,亦如‘他’此时的眼神儿热烫的堪比正午的日光。 当然了,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那热烫之后对金钱的热忱。 什么忠君爱主的在那热忱前都黯然失色。 “只要不忘恩负义,朕就知足了。” “皇上您别这样说呀,属下所言千真万确。您这么大方把这大个府邸都给我了,我总觉着咋样都不能报答皇上如此大恩。您看我日后表现吧。” 清润的眼眸氤氲着若有似无的柔色,看了一会儿‘他’的脸,之后看向仍旧被捧着的手。 “朕就看你日后表现,放手吧。日后没有允许不准随意碰触朕,今日就赦你无罪不可再犯。” 立即松手,傅元筱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