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里,暴君坐在蒲团上,正静静的看着来回走动的傅元筱在解释。 她很无奈,用最通俗易懂的词句来解释她会随身带着大列巴不是因为穷,是因为她喜欢吃。 随身的包裹在来的路上就被内卫拿走了,之后申屠稷下令她不许偷吃,所以包裹也没再过她的手。 大概他最初以为里头藏着肉吧,然后就打开了。 谁想到是切成一片一片黑乎乎的大列巴。 于是他就来了,问她现在到底有多穷? 每月的饷银现在已经涨了许多,再加上那时还给她那么多银子,真是一毛不拔到这种程度了吗? 还是将那些钱用到了什么不可明说的地方了? 说了一堆他眼神儿还是那样,她索性从小食盒里拿出一片来,咬。 嚼的有些费劲儿,但享受的就是这股费劲儿,麦香凸出吃进嘴里她真是感觉很幸福。 艰苦岁月时整日陪伴她的口粮,皆是回忆。 “真的好吃吗?” “好吃。皇上您尝尝,我家豫叔烤的。他手艺挺好的,就是每回烤制都有些小问题,黑。” 又拿了一片呈给他,希望他能尝一尝。 自己真的不是穷! 申屠稷几许狐疑,看‘他’在那儿嚼的起劲儿他终于咬了一口。 口感……难以言说。 好吃……他也没感觉出来。 但看傅元筱那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他给面子的咽下去了。 “皇上您觉着好吃吗?” “还成。” 终于解释清楚了她也松了口气,把手里剩下的都吃了她又一边看申屠稷。 许是因为她始终盯着,那清澈的眼睛里都是期待,他也慢慢的把手里那一片给吃了。 误会解除,傅元筱也开始了今晚的诵经礼佛。 拿起佛经她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虔诚的开始念。 一页结束后她敲了一下木鱼,又跪下叩头,“求菩萨保佑圣上顺心开怀!” 说完,她又敲了下木鱼接着诵经。 申屠稷慢慢的扬起眉尾,“你在给朕祈福?” 停止诵经,她转脸看他,“属下答应了皇上呀。而且,皇上不就是要属下兑现诺言吗?” “谁的生辰在元月十五?” “我。” 申屠稷不说了,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好好想想。 她恍然大悟,“皇上要我给自己祈福?我觉着我心里都是对皇上的忠诚,那么皇上好的话我也会好,所以不需要为自己祈福。” “……” 说着说着又开始拍马屁! 申屠稷真是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 “朕的祥瑞会罩着你,但你究竟伤过多少人的心总是有数吧。坏事做多了总是会遭报应,你为自己祈福是应该的。” 又吩咐她继续,过了半夜再休息,虔诚一些。 随后他便离开了。 他这种命令让人不是很开心,但是目的是强制的让她给自己祈福,又说不出不满的话来。 傅元筱本想偷懒,但一想是给自己祈福也就忍了。 诵经敲木鱼,真有点儿脱离红尘的味儿! —— 翌日,元月初一。 正式的敬香礼佛,林向梨和永安都在场。 傅元筱顶着俩黑眼圈儿一直紧随暴君身侧,尽量目不斜视不去看林向梨。 其实也发现了林向梨在看自己,她的眼神儿不加遮掩但又并非是那种情意绵绵。 反正只需看一眼就知她对小傅将军感情不一般。 但永安这会儿并没有注意林向梨,她更多的是在观察申屠稷和傅元筱两个人。 她发觉傅元筱神思有些游离,蓦一时像牵线木偶。而皇兄……只是敬香前后短短时刻就看了‘他’三回。 事情果真是她所想的那般,皇兄就是心中另有想法。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皇兄是天下之主,他看上了谁那就是他的了,旁人谁也抢不走。 但又一想好在是‘他’不会再跟任何一个女子有牵扯了,因为皇兄不会同意的。 心情从复杂到豁然其实也没多久,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开导。 当从宝殿里出来后,永安再看那两个人时甚至还会期盼一下能否瞧见不得了的情意展现什么的。 蓦地,她瞧见林向梨朝着傅元筱走过去,而皇兄正在听住持说话并没有瞧见。 “傅指挥使,那时送给你的崖木念珠你随身带着吗?” “没有。太贵重了,我平日巡街担心碰坏了就放在家中了。” “那……把你一件随身的东西给我,一月后再还给你。” 傅元筱立即低头往身上看,她唯一随身的就是脖子上的玉还被暴君给抢走了。 最后将腰带上的编织流苏扯了下来,这个东西算是近来跟着自己最久的了。 林向梨双手接过,什么都没说就退回去了。 傅元筱也是后知后觉,她要自己随身的东西做什么? 又一想这么草率的就给她了会不会不太好,但自己真是拒绝不了美女。 视线一转就跟永安的眼睛对在了一起,刚想点头示意就瞧见那公主冷冷的收回视线,还哼了一声。 “???” 情况有些莫名其妙,傅元筱一脑门子的雾水,忽然间的都咋了? “回去吧。”暴君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