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的尸体收走,傅元筱也随着申屠稷往回走。 之前太紧张了也没注意,这会儿她忽然发现自己小腿伤了。 应当就是落叶里隐藏的木桩给戳破的,一丝丝的疼,她心中暗暗庆幸没像小松那么倒霉。 从树林里出来就瞧见永安焦急的站在那儿,见他们出来了她迅速的跑过来。 “皇兄,刚刚看到我身边的宫女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宫女专趁着夜晚来找傅元筱,不是奉了你的命令吗?” “是奉了我的命令,可是我……” 永安说着说着又卡住了。 申屠稷面色就那般淡淡的,可是清润冷漠的双眼里分明藏着一把利刃。 永安亦是被他这眼神压制的开始发慌,最后破釜沉舟道:“我是叫她来看看皇兄有没有跟傅指挥使在夜里又同处一室。” “……” “……” 被点到的两个人脸上展现出的是一样的无语。 甚至还对视了一眼。 傅元筱抬手抓了抓粘在头发上的碎叶渣子,一副不想再继续听的样子。 申屠稷倒是面色更冷了,“朕在哪里轮得到你来打探?” “皇兄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日贵妃要走了傅指挥使随身的东西皇兄你也没看到,我就总觉着瞧见了这事儿应该告诉您。虽说最初我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觉着皇兄和傅指挥使能够不在意世俗眼光,极为勇敢。” “我想这等隐秘之事本就坚持不易,永安愿意去帮助守护。但凡有人企图破坏,都不应当轻饶。” 这一番剖白不止震惊了申屠稷和傅元筱,周边的内卫一样被震住了。 这么说吧,他们之前是在内心想过的,但谁敢说出口啊,甚至都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他们默契的慢慢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可能就耳聋’的态度来避嫌。 “谁跟你说的这些?”申屠稷语气还是如旧的,眼神儿……就不怎么样了。 “我自己看出来的。言语能骗人眼神不能骗人,皇兄看小傅将军的眼神专一且炙热。” “……” 傅元筱已经开始觉着热了,暴君真喜欢男人? 可自己不是男人啊,这事儿搞大了!! “窥探朕的私事你可知是什么罪过?揣测朕又是什么罪知道吗?来人,将永安公主连夜送回皇宫没有旨意不得踏出殿门。” “皇兄……” 永安真被吓着了。 但内卫根本不给她机会,把她扣住之后就带走了。 傅元筱站在那儿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来刚刚想为永安说一句的,觉着她就是八卦之心想吃瓜呗。 但一看暴君的脸色……她就怂的选择闭嘴了。 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儿可真是吓人。 她很想对他说自己没有对他图谋不轨,至于永安刚刚说的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儿专一炙热……她还真没仔细的看过无法确认。 “哎呀,我的腿受伤了,有点儿疼!”她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申屠稷也垂眸看向她的腿,她还特意提起腿来给他看,布料上染血了。 没有再说什么,尽快的回了禅院。 内卫把随身的伤药拿过来,她自己坐在床边把裤子卷起来一看,戳出了一个小窟窿来。 屋子里暖和还真觉出疼来了,她一边往伤口上撒酒一边龇牙咧嘴的。 申屠稷本是背对着她,听她在那儿叫唤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 视线落在她那白的刺眼的小腿上,他的瞳孔在那瞬间真的刺缩了下。 走过来,撩起袍摆蹲下,“朕给你处理。” “多谢皇上,但属下自己能行不劳烦皇上了。”她担心他再忽然心理变态气急了把她腿拗断了。 用眼神儿警告她别那么多废话,之后他一手扣着她脚踝,另一手拿着酒壶往伤口上倒。 血丝和着酒流下去,她还继续在那儿龇牙咧嘴。 申屠稷终于是听不下去,“有那么疼吗?” “嗯,疼。” 疼的像猫爪,心里头抓的痒痒的,难受。 “忍着!” 咬紧牙关忍着,看着他开始涂药包扎,后知后觉暴君做这些做的还挺好的。 包扎好了他也松手了,蓦地又道:“自从不长胡子之后你是越来越‘一身轻松’了。” 睁着眼睛看他,傅元筱反应了一会儿低头看自己的小腿,没腿毛。 “嗯,都脱落了。” “若是被你以前那些相好的姑娘瞧见,她们不知该怎么伤心呢。” 暴君这话就有点儿讽刺的意思了,傅元筱想了想,“我往后就不在她们面前脱衣服了,自从没腿毛了我发觉我自己比姑娘还白。这要是跟她们坦诚相见,多打击她们呀!” 好不要脸啊! 再一瞧‘他’,那得意的有根尾巴就翘起来了。 薄唇弯起,他终是被‘他’那德性逗笑。 一看他表情好了傅元筱也笑起来了,“今日发生的事让属下觉着梅党余孽还是没清扫干净,回城后属下亲自去调查抓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再也翻不起风浪来。” “只要梅南擎还在,这些人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们会想法子的进城,城中不会安静。” “皇上放心,属下的职责就是保证城中安宁,定不负皇上所望。” “先养好伤再说吧。” 将这些事都交给‘他’一人,申屠稷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