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盛京的藏污纳垢之地,那少不了黑市和青楼啊。 凑巧的是这两个地儿傅元筱都熟。 盔甲一脱,换上华袍,以前风流的小傅将军又回来了。 她其实蛮喜欢这样悠闲的,如果周大全能不跟着她的话就更好了。 实际上他也不愿意来,是暴君的圣旨他不得不来。 正经惯了的人到了这种地方他浑身不自在,估摸着按往常来说他就是抓人的,头一回不能抓还得了解人家就很难受。 黑市里什么人都有,卖啥的都能找到。 买人都是小儿科,那种朝廷明令禁止的药也有。 傅元筱拿在手里玩玩也不敢放在鼻子底下吸,那卖药的老头就口若悬河的给介绍,这药如何如何好。 说有不少学子读书读得脑袋都木了,闻一口这个药瞬时神清气爽。 听他吹牛呢! 傅元筱就笑笑还挺和善,周大全极一副来查封人家的样子,最后那老头也不说了。 “先生有没有见过非得扮成男人的女子?” “你不就是吗?” 傅元筱瞳孔震颤,脸上的笑却愈发灿烂,“给我好好说话,若不然我就让这位直接把你送到刑狱司去。” 老头讪笑,之后点头,“见过,太多了。一些贵妇人找男人,珠胎暗结买堕胎药的,遮掩身份做生意的,应有尽有。” 谁能想到偌大的盛京有这么多糟烂事儿,周大全眉头皱的紧紧地。 傅元筱倒是没太意外,人生百态嘛。 逛了一大圈儿,见了不少人俩人就撤了。 正好傍晚,烟花之地也开张了,俩人就往那儿走。 天还是有些冷,过往之人大都穿的很厚,傅元筱亦是裹着披风扣着兜帽,微微低头连脸都看不清楚。 擦肩而过一人,走出去几步后她忽然停下,扭头往后看那个刚刚经过的人已经走远了。 也是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遮挡的严实但能看得出个头不高。 “怎么了?”周大全也往后看。 傅元筱摇头,那一瞬间她觉着那人像梅鸢。 她消失很久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暴君说放过了她,其实自己也相信他并没有派人去找她。 她若是冒险回了盛京,实在不明智。 万花楼已重建完毕,跟以前一模一样,除了地底下的密室都填平了之外。 小傅将军到了那真是‘一呼百应’,其实她都没做什么,那些姑娘们纷纷围拢过来把周大全都给挤开了。 他这是头一回瞧见傅元筱在花丛之中有多受欢迎,说左拥右抱都不够,觉着‘他’应当再长十只手才成。 花费了不少时间到了三楼的雅间,她脸上已一堆鲜红的口脂印儿。 本就俊美无双,那些印子衬得她更是风流浪荡到无边。 可莫名的,又不招人讨厌。 如周大全这样的人,此生最烦四处留情之人,可真烦不起傅元筱来。 坐下,她随意的拿起袍子一角擦脸,“兄弟见笑了,许久没见姐姐们也是想我了。” “切记皇上叫你管住手管住嘴。”圣旨不能忘。 “我没动手更没动嘴,刚刚那些姐姐抱着我我手都没动的,你可别在皇上跟前瞎说啊。” “我不说。” 周大全摇摇头,他会说‘他’这种花边事?又不是没事儿闲的。 很快的小傅将军的老相好就来了,正是这万花楼的头牌闵儿姑娘。 真能看出想念来,进了房间就扑到了傅元筱怀里,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没良心的,仕途越来越顺都不来见我了。是不是觉着闵儿身份低微,跟你小傅将军在一块儿辱没了你的名声?” “姐姐可别冤枉我,你这要是冤枉我冤枉的狠了,我就跳护城河去洗刷冤屈。” 她油嘴滑舌的,闵儿瞅了她一会儿就噗嗤一声乐了,“我还能舍得你去跳护城河呀,若风寒了还是我心疼你。” “就知道姐姐最宽容最好了。” 闵儿靠在她怀里娇羞又开心,傅元筱也确实没动手,但她也没拒绝啊。 两只手就那么摊着,一条腿支起来,对比周大全的正襟危坐她就不是个正经人。 喝了两杯酒,傅元筱忽然问起万花楼里最近有没有外地生人来的事儿。 闵儿想了想,“还真有。一看那穿着打扮就像从南部来的,裹得像没褪毛的羊似得。还特别急色,我一进房间就摸我胳膊。若不是兰娘拦着,估摸着他们得当场把我胳膊卸下来啃了。”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点闵儿说的倒是对,南部的人若赶在这个季节来盛京肯定受不住这冷空气。 会穿的比盛京本地人厚的多。 见傅元筱垂眸思虑,闵儿倒是痛快,“等着,我去问问今天来没来外人。” 话落,她起身就出去了。 傅元筱坐直身体,“若真是从南部来的,兴许也不是前朝余孽,没准儿是梅南擎的人。这老东西贼心不死,始终惦记着呢。” 周大全亦是面色严肃,事关叛贼决不能饶。 很快闵儿就回来了,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兴奋,“还真来了,他们点了素儿,就在楼下呢。” “去看看。” 闵儿给带路,三个人下了二楼。 那房间门紧闭但里头不断传来素儿求饶的声音,傅元筱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 闵儿还在旁边小声的说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事,三四个男人只点一个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