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生辰到了,他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所以也没做任何的准备。 御膳房都拿不准主意,以至于今日的菜单都不敢定。 后来还是拐了几道弯从玉公公那里打听到了,说是今日膳房不必费心思做生辰宴,因为小傅将军要单独为皇上庆祝生辰。 这……大家就都明白了,小傅将军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有他在大家都轻松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反正今天从南部送来了一个好消息,谢安与傅震带兵抢夺回了一座城。 绞杀了不少的叛贼,甚至其中有梅南擎身边最得利的一个谋士。 这个消息等同于为皇上庆生了,朝上的官员都挺高兴的,唯独申屠稷神色平淡丝毫不受影响。 他的稳和他的年龄完全不搭,钟太傅对此十分满意。 作为天子就应当如此沉稳,天底下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以让他震惊失色。 天子的沉稳不会震惊失色保持到傍晚,待得离开御书房前往承阳宫,他瞳孔都放大了。 偌大的院子里都是手工书写的横幅,每个字都极其圆润,合在一起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皇上生辰愉快’。 纷乱鲜艳的颜色拥簇在木架横幅之下,像是什么花的海洋。 但不见那个布置的人的身影,‘他’是从一早就进宫了申屠稷都知道。 占据了承阳宫就‘他’自己在这儿忙活,玉公公数次禀报说‘他’做的极其起劲儿满头都是汗。 就在此时,一行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排成一个纵队各个脑袋上顶着一个小牌牌上书生辰喜乐。 而手上则捧了一个大牌牌,这上头五花十色的内容就更多了。 什么万寿无疆寿与天齐等等并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祝福之语,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捧着,跟随着傅元筱过来围着天子成一圈。 ‘他’则面对着自己,然后开始举牌子唱歌。 小太监和小宫女应当是被特意培训过,但他们胆子不太大也不敢开口唱就如蚊蝇一般哼哼。 唯傅元筱一人唱的响亮,用极其自然的表演来压制住那股无孔不入的尬。 申屠稷:“……” 他很想转身就走。 但‘他’摆明了是预估到了自己可能会有的反应,所以才弄了一帮下人围成一圈儿把他堵住。 唱的是什么玩意儿他也不太想仔细听,就只是看‘他’在那儿表演,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这般自若的。 傅元筱用的就是那个世界里某餐饮行业为客人庆祝生日的招式,尬又欢庆,也是用尬来换取一个与众不同永生难忘。 这个年代那一套她搞不了,极为复杂和古旧,所以她就用尬来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了,她也是费心费力的了,所有的布置这些牌牌都是她手工做出来的。 终于唱完了,她高举牌牌十分灿烂的祝皇上生辰喜乐。 之后一手反手一掏,掏出来个木盒递给了皇上,生辰礼物。 拿着那木盒倒是沉甸甸,只不过这玩意儿摆明了得通过某些手段才能打开,是有机关的。 “皇上可以等无事时再打开,咱们先看看属下其他的准备。” 把牌牌递给小太监,他们一溜烟的撤了,又怕又尬的他们脚趾头都抽筋了。 蛋糕,乃傅元筱精心策划,厚着脸皮去求了仙梨宫的林向梨,她做糕点有一手。 海碗那么大的糕点上一个红红的大大的用果酱写成的寿字极其亮眼。 申屠稷眯起眼眸,不知该说些啥。 除此之外还有一碗长生面。 仅此而已,再没别的了。 跟照旧例的膳食相比,真是少的可怜的可怜。 抽出一把刀来递给申屠稷,傅元筱请他亲手切蛋糕。 他看了看她,狐疑的动手,将那蛋糕一切两半当中那个‘寿’字也一分为二。 后知后觉的,他想这样是不是不吉利? 但一看‘他’在旁边又拍掌又欢呼的,那狐疑倒是说不出口了。 落座,申屠稷在傅元筱殷切的眼神中尝了一口那蛋糕,“林向梨做的吧。” “呃……毕竟属下没那个手艺,我家豫叔只会烤大列巴,只能求助她了。” “这面呢?” “这面是豫叔做的,我打了些下手,可能有点儿凉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意义。” 申屠稷倒是给面子的执起玉箸吃了些。 “皇上觉着好吃吗?今天的一切都满意吗?”急于想知道他想法。 咀嚼的动作一顿,他眼波淡淡的看向‘他’,“做的不错。” 傅元筱立即弯起眉眼,暴君满意就成。 “下次不要做了。” 她笑容一僵,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小委屈来。 看‘他’那德性申屠稷唇角抽了抽,“的确别具一格,这宫里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出来,当然了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就用一碗面来戏耍朕。” 这叫戏耍? “不过朕本就不喜铺张浪费,即便是做出珍馐盛宴朕也吃不过两口。这面不错,若不是凉了会更好吃。” 傅元筱想了想暴君说的是好话,是夸奖,她就赶紧点头。 那得到肯定了之后高兴的样子,申屠稷的眼睛里也浮起笑意来。 “挂了满宫殿的东西,到时你负责收了。” “皇上,这些东西都是有惊喜的。” 站起身拽着他过去,那些充当横幅的直立式木板如同大鼓一样一个挨着一个。 每个上面一个字,但把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