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医,医术极好但脾气怪,再加上外形受限他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太医院里吃饷银。 闲来无事就自己研究各种药方,稀奇古怪的哪方面都有。 傅元筱来了太医院就盯上了这老头,他唯一一只好的眼睛都是爱答不理。 她倒是不甚在意,趁他不注意就研究他那些瓶瓶罐罐,上头都起了名字的。 通过名字大概能看出效用来,但她觉着这老头八成不正经,有的起的名字特下流。 烈妇升天自缢散! 傅元筱眯着眼睛看着脑子里还琢磨了一阵儿,之后白眼儿就翻到了天上去。 “我说何太医,您这催情散的名字起得真棒,笨一点儿的都看不明白这药名。” 烈妇吃了之后先升天再后悔自缢。 太下流了! 何束用完好的一只眼扫了她一眼,“你又不是烈妇,你用不上。” “嘿,你这老头。我纯正男子汉,你说我不是烈妇这比直接说脏话还狠。” “真的吗?” 这老头诡异一笑,傅元筱心里咯噔一声。 到他跟前儿蹲下,“您是神医我也看出来了,医术比这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要好,说实话我都觉着您在此处都屈才了。” 奉承说来就来,如此丝滑毫不尴尬。 何束倒也爱听这话,“老夫瞎了一只眼那也是在自己身上下针失误所致,变得丑陋了就不准许老夫出诊,活该这盛京的贵人有病治不好。” “您说得对。而且您为了医术用自己做实验这种精神极少人具备,晚生敬佩您也受我这一拜。” 她说拜就拜一点不觉得掉身价,何束坦然受着之后就乐了。 “你这性子倒像是老夫以前见过的一个人。也算缘分,你想要什么老夫尽自己所能。” “我啥都不要就是闲来无事看稀奇的。主要是从没见过您这般有本领又低调的神医想跟您认识认识,能受一番教导也是好的。” “想受我教导?莫不是想拜老夫为师?钟泰乐意吗?” 傅元筱一听,自己暗暗扳着手指头一算自己有俩师父了吧。这要是再一拜就三个师父了,再多一个也不算多。 “师父受徒儿一拜。” 这回更干脆利落,磕头认师父,然后掏出自己的钱袋整个都奉上去,说自己今日匆忙没随身带任何好东西。 这就权当做徒弟的孝敬师父喝酒的,明日她来再把拜师礼补上。 何束收了钱袋,也较为满意的点头,“得你磕头叫一声师父,老夫也不能抠门。看看这里头你要什么就拿走,老夫保证世上仅此一份再找不到其他。” 傅元筱看了一圈儿,之后拿了两个小瓷瓶,一个上头写着百毒哭泣,一个写着风寒死敌。 摆明了一个解毒的一个感冒药! 说拜师也不能只给两瓶药就完事了,其实何束也是独自一人太久尤其一身本领无人分享更没人听他说,这会儿终于好时机了。 先从最简单最基础的给傅元筱讲,他有一套自己研究的针灸的法子,极其厉害。 傅元筱认真的听并且不时的奉承两句,奉承她的师父起死人肉白骨,做到让人长生不死也不成问题。 何束爱听这话,讲的就更多了,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身本领都讲给她听。 天色暗了他该回家了,傅元筱就要亲自送他。 倒是这老头摇了摇手,“你有时间给老夫安排个车马车夫就行了!” “得咧,徒儿明日就都办完。” 何束又仔细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傅震到底怎么想的,但你一直都以男儿示人想来也不容易,目前没人发现过?” 傅元筱想了想之后摇头,“目前除了师父慧眼独具倒没其他人发现过,只不过一向小心翼翼,连受伤了都不敢让太医查看。我若是早认识师父就好了,我也不会遭那么多的罪。” “你拜老夫为师以后这些小问题岂会再让你为难,过来,老夫今日给你扎一针保三月之内何人探你脉都察觉不出你真身。” 她还真没想到这老头本领如此高,立即配合。 “我还是好奇师父你如何发现的?” 给她臂上下针的何束略骄傲的哼了一声,“医者最普遍望闻问切,老夫已入化境,只听你呼吸就听得出来。” “师父你真牛!” 傅元筱尽力的用两只漂亮的眼睛表示敬意,真没想到这世上高人如此多。 两个手臂下针完毕,何束又给她切脉,这般一试就是男子脉象,谁也察觉不出破绽来。 此番可算是上了一道防身护甲了,傅元筱一出门都觉着腰板立起来了。 她想着到时跟何束再熟悉熟悉问问他可不可以给她做一个人体假皮,那种可以套上全身的。 衣服一脱就是个男人,那时她就敢去澡堂子泡澡去。 给何束安排车马这事儿直接交给了霖川,他都给办了。 她则再次返回皇宫想询问一下暴君自己何时进羽林骑。 不过暴君见了她并没有提这事儿,反而是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通,那清润的眼波似有穿透力。 “属下身上有不妥吗?” “就是见你今日格外自信,但朕又实在看不出来你的自信是从何处散发出来的。”昂首挺胸的,鬼知道她怎么回事儿。 她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之后又倾身向前神神秘秘道:“告诉皇上个秘密,您可千万别告诉太傅和白先生,何太医收我为徒了。” 申屠稷:“……” 太医何束他自然知晓,脾气古怪喜欢研究一些极其寡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