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南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傅元筱站在申屠稷旁边儿也十分意外,谁能想到第一个说话的是他呢。 “是谁呀?穆将军既然看到了就当场指认吧。” “是啊,故意干这事儿那不摆明了对段小姐不满嘛。” 你一句我一句的,穆星南一步一步径直的走过去,那些人一边看着他一边让路,莫名的还有点儿恐惧呢。 这穆将军的脸色和气势都十分慑人,身上带着杀气的。 最后他走到一个人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双眼汇成一把刀。 那个人是魏国公的护卫! 魏国公的脸还因为醉酒红红的呢,看了看穆星南又看了看自己的护卫,“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吗?用石子打那侍女的就是他,我亲眼所见。” 那护卫后退了一步,“不是我,我没有。” 穆星南冷笑一声,“我从不说谎,看到了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他做的,至于是不是被授意我没看到所以也不敢妄言。” 魏国公立即摇头,“皇上,臣绝对没授意他做过这种事,绝对没有啊。” 那护卫眼睛一阵乱转,之后刷的跪地,“是我做的但没有人授意,我就是……就是对段大人不满所以想陷害段小姐。”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段大人又如何惹着你了?你呀你,给我惹事!”魏国公连声大骂。 那护卫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蓦地抽出随身佩剑。 周遭的人忽的后退,傅元筱也挡在了申屠稷身前。 “我一命偿一命!” 他大喊了一声,喊完就把剑反扎进肚子,眼睛都没眨。 血流出来,跟地上小侍女的血融合一处,他发出溺水一样的声音之后慢慢的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是这种局面。 魏国公愣了好一会儿,忽的跑到申屠稷跟前跪地求原谅。 傅元筱还挡在那儿呢,这老头就跪在自己脚前老泪纵横的。 “臣实在没想到养出这样一个护卫来,都是臣的错。” “臣有眼无珠,如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皇上责罚臣吧,臣甘愿领罚!” 不得不说这才是认错的典范,傅元筱忽然觉着自己以前弱爆了! 申屠稷抬手放在她肩上,轻轻地把她推开。 垂眸看着跪地的魏国公,随后看向那始终站在最远处的魏婉苏。 对上了皇上的视线她吓了一跳,想了想后快步走过来也一并跪下了,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国公再好好调查一下吧,他所言未必是真。三天,朕要知道真相。” “是,臣定查出来如实的上禀给皇上。” 申屠稷转身离开,众人也哗啦啦的跟出去了。 魏国公慢慢的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那两具尸体,“你让他干的吧!” 魏婉苏肩膀一颤,“祖父,我……是不是闯了大祸啊?” “你说呢?你以为皇上的眼睛是摆设吗,他什么都能看得出来。早先梅南擎请我去他府上,我那是半夜偷偷去的,翌日皇上就言语敲打。他手眼通天旁人背地里做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双眼,你尽给我惹祸!” 魏婉苏低着头不说话,今日之事的确是她设计的,那护卫是家中最忠心的了。 本来是顺利的,哪里想到那穆星南忽然跳出来,他看到了全程是不是他始终关注着段慕禾? 他们俩……不正常啊。 —— 出了这种事情晚宴也无法进行下去了,大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之前都听说魏国公的长孙女是皇后的人选。 这大家也都不太敢得罪。 陆续的都跪安后离开了,正厅里只剩下三个人了。 傅元筱亲自给申屠稷和段琮文倒了茶,作为女儿和下属她十分合格。 “今日的事的确是冲着臣来的,慕禾是臣的女儿针对她就是针对我。魏国公……臣实际上与他并没有冲突,或许真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他的判断不含私心,就是他平时的心性作风。 申屠稷却看了一眼傅元筱,她居然在那儿挑点心里的芝麻,认真的都斗鸡眼了。 “先生不必为此忧心,他们国公府的人到底要做什么让他自己查清楚。北朝推行新法逐城而来,但朕想以最快的时间推遍整个大晋,要多劳累钟太傅和先生了。” 段琮文立即起身拱手,君臣和乐。 再去看傅元筱,她还在那儿挑芝麻呢。 “那些芝麻你是吃还是不吃?” “嗯?吃也行不吃也行。诶,我义父呢?”转眼一看段琮文已经走了。 “太晚了回去休息了。今日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察觉出问题来?” “知道啊,魏婉苏针对我嘛。啊,是针对段慕禾!” 看她没心没肺的,他不由叹气,“不要觉着女人的手段都不足轻重,梅氏你也知道的,她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毒杀新生的婴孩眼睛都不会眨,你莫要轻视。” 单手捧着脸,傅元筱仔细的看他,“原来你在琢磨这事儿呢。我是在想今日穆星南毫不避讳的出头,使得闹这一出事我段慕禾都没机会出场。他这样不是摆明了跟魏国公为敌了嘛,有点儿担心他日后的仕途。” 申屠稷的眼神儿变得意味深长,“是啊,他对段慕禾真是一片丹心。” “……” 起身,顺道把她摘下来的芝麻都搂到手心里。 几步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