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稷在泡热水澡缓解身体,傅元筱则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 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霖川伺候的还不错。 一口一个姐夫的,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拍的马屁。 所以她说他是她弟弟不算瞎编,这拍马屁的功力一脉相承。 终于,申屠稷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听到他在里头穿好了衣服傅元筱也进去了,这会儿一看他脸色,嘿,白里透红的。 “皇上跟被煮熟了似得,气色好多了。饿不饿,让霖川煮些东西吃。” “喝水便好。” 他也的确觉着舒服多了,手脚不再麻痹好像又重新归他管理了。 扶着他坐下,傅元筱又赶紧的去倒水给送到他嘴边儿。 享受着她的服侍,他的眼睛也始终追随着她,虽是几分毛毛躁躁的但总的来说态度非常好。 “都要天亮了,快睡一觉。” 嘴上说着,一边强行把他按倒。 申屠稷这会儿真像是木偶了,随她摆布。 但眼睛又始终跟着,倒也不为别的,此时此刻只想看着她。 “睡觉得闭眼啊,睁着眼睛睡小虫子会啃眼珠子的。” “……” 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他一边闭上眼睛,啥话都不说但意思相当明显。 看了看自己的手,傅元筱叹了口气之后也在旁边躺下了。 他就是这个意思,她明白! 嘴上不说,但他的目的都在暗示当中。 旁边闭着眼睛的人笑了,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这一刻身体里的血都流动着安宁。 —— 天晴日朗,城内也活了起来,百姓出门忙碌城外的田地也开始被耕种。 府衙跟商行联合发放种子,城里一些藏起来的富绅也冒出头来。之前他们可是在家藏得严严实实,毕竟权力更迭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拿来开刀。 尚勋坐在商行中慢悠悠的品茶,一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梅鸢拿着账目经过忽然被叫住。 “元宵可说今日何时过来?” “应当去那边看进度了吧,毕竟已经开工了。” 尚勋点了点头,又示意梅鸢在对面坐下。 “看得出来你喜欢元宵。” 如此直白之言可镇不住梅鸢,她很自然的笑了笑十分坦然的承认了,“没错。” 尚勋还真是哽了一下,抬手捋了下胡须,“也是好事,因为心生欢喜则始终忠诚。怕的就是她可能会让你失望,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到头来只会伤了你。” “老先生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无心之言,只是你这姑娘大好的年纪若到头来一场空,实在可惜。” 梅鸢看着他,蓦地就笑了。 “我的爱慕是我自己的事情,元宵不必理会不必回应,让先生忧虑了。” 尚勋这回真被堵住了,欲言又止。 她红唇微微弯起,“先生是不是不太懂我的想法?于我来说这份爱慕堪比这外面的阳光,没有它的话我怕是早就堕入黑渊之中。此乃救赎与元宵有关又无关,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无关。” 成功的让尚勋没了话,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就走了。 转过身去时她面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尚勋之言她不是没听懂,甚至明里暗里的暗示。 关于‘他’是男是女……从段慕禾出现时,她隐隐的就有猜测了。 但如同她刚刚所言,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无关。 而尚勋刚刚那番话摆明了有挑拨之嫌,她也明白了傅元筱一直戒备他们是有道理的。 他们内心……与他们并不是同一阵线。 府邸中,傅元筱已经起床了。而那位帝王……睡得把他卖了都不知道。 “少爷,小的煮了面需不需要给姐夫送到床上去?” “……” 眉头皱起来,她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一句话超级多的糟点,昨日让你喊姐夫是为了解帝王之怒,往后不要再说了。还有,他是瘫痪了吗需要你把饭送到床上去?” 霖川挠了挠额角,“姐夫……那不早晚的事儿吗,有什么是少爷您拿不下的。” “这话我爱听。” 刚要吃面,叶鸿带着小胖来了,俩人活像街溜子沿街吃的脸上现在还沾着食物残渣呢。 “看来也不用给你们俩准备饭了,都吃饱了吧?来,我看看你这小肚子有没有撑得爆炸。” 伸手去摸小胖肚子,他笑嘻嘻的躲胖脸上的芝麻跟着往下掉。 “还想不想再吃点?” “嗯嗯。” 他立即点头,傅元筱颇为惊叹。 “纯纯小吃货啊。” 抱到腿上坐着,往他嘴里塞一口再往自己嘴里塞一口,半晌后抬眼看向对面叶鸿正瞅着她呢。 “瞅你那眼神儿,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叶鸿看了一眼嚼的脸腮鼓鼓的小胖,“我们刚刚碰到梅鸢了。” “碰到就碰到呗,她现在忙得很我还想着给她搞点补品来吃,不然熬得要脱发了。”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是梅鸢跟我说以后保护好你,身边的人没几个值得信任的各怀鬼胎。” 手一顿,傅元筱先把筷子放下之后捂住小胖的耳朵,“那帮老头?” 叶鸿点头,虽梅鸢没有明说但他猜出来了。 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给小胖喂食,他是真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