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屏从山下运上来最好的羔羊肉,直接在房子后燃了篝火烤羊。 傅元筱围着火堆转圈,闻着肉香味儿精神抖擞的。 味道太浓厚,顺着每个打开的窗子飘进房间,终于把申屠思行熏出来了。 “把这些东西搬到远处去。” 被训斥,余屏立即行动。 傅元筱却直接把他手拍开,“就在这儿烤。因为一个人不吃荤就让其他吃荤的人远远避开?这又是什么新奇的规矩!明明少数服从多数才正常。” 余屏忍不住咧嘴,蹲在那儿尽量把脑袋低下去,他们父女意见不合别把自己拖下水。 “食荤之人满身腥气,洗掉一层皮也洗不掉。”申屠思行看着她道。 “那是好事呀,这样就能让那些食素又自诩道德高尚的人都滚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 余屏:“……”脑袋更压低些。 “这世上杂食凶猛的唯有一种,猪。” “龙生龙凤生凤,我是猪那我亲爹也肯定是猪。” 申屠思行再次被怼的无话可说,刷的将窗子甩上了。 余屏脑袋垂在膝盖那儿闷闷的笑,这到底是什么血脉孽缘啊! 也是头回见过这种女儿,冤家啊。 羊肉烤好,她边啃着还边特意去申屠思行的房门前晃悠,极其的惹人厌。 梅鸢和小胖站在树荫底下,一个啃羊排一个在看她。 按着梅鸢的想法,她这种惹人厌的行径换做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会动手的,但这申屠思行能够一忍再忍实际上心底里应当也是觉着对不起她。 正因为有歉意,所以才会一忍再忍。 晃悠回来,正好一截骨头啃干净了,她极其过分的把骨头扔到他门口去。 撞到门板发出清脆的一声,梅鸢不由得摇头,这是世上最会气人的人。 不远处另一间房屋的窗子半开,在那儿看了很久的人也很无奈。 而且得出了一个真理来,若真得罪了她那么此生都没有好日子过,她成心报复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不遗余力。 正好她走过来,伸出俩油爪子给他。 他朝后躲了一下,又看了看她那油爪子也没收回去的意思,环视一圈儿随后把自己外衫脱下来了。 直接拿来给她擦手,惹得她在那儿笑。 “皇上服务到位。您是不是特喜欢看我气他啊?看在你这般贴心的份儿上您若还想再看我就再接再厉。” 挨个的擦她指头,他一边无声的笑,“你准备气他到什么时候啊?就不怕他的病被你气的更严重。” “这世上就没有作恶的人得了绝症其他人就都得原谅他的道理,想让我善待他起码得让我把心里这股火发泄出去吧。你就不怕我到时再气病了?” “言之有理。” 这般一听申屠稷也忽然觉着有道理,她不能病了。 傅元筱的解气大业仍旧在继续,即便这一整天申屠思行没出房门但也根本不妨碍,她依旧会选择主动出击在人家门口放肆。 夜里她累了终于回去休息了,申屠思行这才从房中走出来。 先看了看她房间的门窗,之后慢慢的走向陶悦公主的坟墓。 余屏拿着煮好的茶轻手轻脚的过来,“王爷,您喝口茶吧。” “她的报应之说也有理,现如今之一切皆为报应。” 听他叹息,余屏也几分于心不忍。 “那小胖与小公主其实没任何关系,但她却始终养着他还极为善待,就证明她是个很热心的人。她对王爷的怨念我想很快就会消散的,王爷再……忍忍。” “会吗?” 极其少见的王爷还要从他这儿得到答案呢,他极其诚恳的点了点头,“肯定会的。” 申屠思行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墓碑安静了一会儿蓦地又摇头,“口齿伶俐,倒是跟她娘也不像。” “我觉着小公主脑筋灵活,如此聪慧其实很像王爷。” 闻言,他倒是没接话。只是片刻后笑了,从某些方面来看的确是有些像自己的。 三天的时间过去,一行人悄悄地抵达茉山下。 他们没有再往山上走,只有一人背着药箱慢慢的上山来。 傅元筱是在人都上来之后才听到动静,从房子里出来看到人她眼睛也跟着睁大了,“师父!” 正是太医何束。 看到她,何束也放心了。这忽然间的内卫把他带到这儿来,多余的话也没说,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呢。 但自己徒弟在这儿,他心里就稳妥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 “内卫将老子带到了此处,到了山下又叫老子自己上来。若不是你的主意,那他们八成是有别的是要老子做。” 傅元筱摇了摇头,“我现在都不是内卫统领了,怎么指挥的了他们。不过居然请您过来……那我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给申屠思行看病。 这是申屠稷的主意。 给何束背着药箱走向申屠思行的房间,旁边屋子里梅鸢小胖还有余屏都出来了,站定围观。 “我师父来给你看病了。” 说了一句后,便推开门进去了。 何束还纳闷儿呢,里头是谁呀? 但迈进去一步后看到了人,他原本就不太好的眼睛也跟着睁大了。 可以说是大惊失色,“广……广裕王!” 傅元筱还真诧异,“师父你见过他呀?” “见过。当年王爷进宫面见先帝,我有幸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