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服药,申屠思行明显是有改善了。 何束询问完后就去告诉傅元筱了。 “王爷说昨晚没有疼痛,可见此方子是管用的。当然了,管的是一时,我接下来还得再钻研钻研能寻出治好此症的方子。” “他平时夜里都疼吗?” 她并不知道,而且从申屠思行的脸上也看不出来。 “这种病就是会让人夜里疼痛,全身上下都疼。躺不下睡不着,王爷整夜的打坐就是如此,他根本睡不了觉。” 倒真没想到会这样,人到了此种境地其实的确心境会大转变,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连身体上的疼痛都控制不了,那些权利江山什么的,如同云烟。 这就是人的可悲之处,看似万物之灵实则什么都管控不了。 晃悠到他房间门口往里看了看,他还打坐呢。 “去爬山吗?” 打坐的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她倚着门框站没站相,活像街溜子。 下一刻起身,慢慢的踱步而来。 傅元筱也没说啥,转身就走,两个人慢慢的顺着陶悦坟墓旁边的树林往上走。 一直走到了山巅上才停下,此处不是最高的但看低矮之处还是清楚的。 他在她身边停下,能够听得到他呼吸略有那么一丝急促。 “咱们今天就沿着这山巅走,看到那边儿了吗,走到那儿再回来。” “有话便说。” 她倏地把脑袋扭过去看他,“我没话说,今日就是要带你走走走,走的累了保证你夜里倒头就睡绝不失眠。” 申屠思行眼眸闪动,她的话的确是出乎意料,他以为她是有话要说。 当先走,他果然在后面慢慢随行,风偶尔吹过枝叶沙沙,好听的很。 “累不累?” 走在前头的人反手递过来一个小水壶,问道。 他接过,“不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虽是生病了但身体底子好,只想通过爬山让你累还真不容易。” 她这形容并不会让人多高兴,但申屠思行倒是笑了,“习武之人想疲累的确不易,就如傅震这个年纪带兵去了北朝日夜不得安眠,他会累吗?” “我爹乃老将,他那精神头一般年轻人都比不过。” 说起傅震时她的骄傲肉眼可见,毫不掩饰。 他轻轻摇头,“傅震对你的教导很成功。” “你也别酸溜溜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爹。人之间的感情靠的是相处,不是什么真相不真相的。这二十年之间你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个名字罢了,一个极为贪婪的反贼。忽然间冒出来说是我亲爹,我若真当即抛下我爹投向你的怀抱对你嘘寒问暖孝顺有加你也会睡不安吧。” 她的表情是极为不着调的,甚至靠着树干还在抖腿。 申屠思行看着她,忽然间的被她说动了。 “我爹极不容易,为了我的身世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傅元筱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一辈子都是。而且这个儿子须得行得正坐得直为他争光,且此生不变。申屠稷给我安排了一个段慕禾的身份其实就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知道傅元筱这辈子都是傅震的好大儿。” 她认真的说完,之后就睁大了眼睛看他。 也没见他点头什么的,她又道:“良心这个东西在每个人的心里各有标杆,我的标杆就是不能忘恩负义。” “明白你所言,也无需再想法子说服我。傅震真心待你,你还以真心此乃人之常情。” 相比较他自己,的确没付出任何,她对自己没好脸色甚至从未喊过一声爹,是正常的。 他这忽然间的没反对自己也没生气,傅元筱还挺意外的。 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继续走。” 拖着申屠思行走了大半天,回去后把他送回房间,亲眼看着他躺下了她才离开。 给他喝的药何束定为五天一次,不能每日都喝。 叶鸿跟小胖去了盛京就没回来,跟打了狗的肉包子似得。 于是她决定也潜入城中去瞧瞧,也想打听一下近来城中都有什么传言。 特意换上了段慕禾的装扮,脸一遮也安全些,毕竟傅元筱的脸在盛京那是大大的有名。 刚准备走,申屠思行从房间走了出来。 “你要去何处?” “别担心我不走远,就是去城里逛一圈很快就回来。” 闻言,他点点头又回了房间。 显而易见,他这是有点儿孤独,不太想让她走远。 这若不是知道他命不久矣她还是得寒碜他一通,生儿育女就出了一粒种子的功劳,这年岁大了还想着让儿女始终陪在身边。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儿?! 下山,山下果真有内卫在守着,都是认识的兄弟。 “我进城去,很快就回来。” “小傅将军……” “咋,有话要说?” 内卫互相看了看,随后道:“据我们所知皇上不在宫里。” “他不在就不在呗,我又不是去找他的。” 挥挥手她就骑马走了,绝尘而去速度极快。 盛京终于近在眼前,她忽然发觉自己很久没进城了,在山里待得都快成野人了。 脸上蒙着丝绢牵着马,她在街上慢行还是引起了来往行人的观望。 估算着叶鸿和小胖会在哪里吃喝玩乐,同时她还想去金山书院瞧瞧,到底用了她哪幅图纸。 还有密室基地,也不知近来生意如何,因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