痭段家的宅子是公家赏赐的,地点不是最昂贵的胜在清净。 外面看的确不太亮眼,但里头经过了一番整改,低调的奢华又处处透着文化人的韵味儿。 段夫人各处看了看,满意的点头,“非常好了,也叫你费心了,那么忙碌还要顾着这头。” “义母可别说如此见外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我还给您准备了见面礼。” 叶鸿将精致的木盒拿过来,打开,那副头面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头。 段夫人看着,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随后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朴素的丝绢包裹着的玉镯。 “本来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但跟你准备的一比反倒有些拿不出手了。这镯子是我母亲给我的,你是我女儿也理应给你,还望你别嫌弃才好。” “义母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嫌弃?我听说流传许久的物件都有灵性,它之前的主人会一直庇佑,我若戴上了必定好运爆棚。” 说着,她就把镯子戴在了腕上。 能说会道的每句话听了都高兴,段夫人也一样。 傅元筱又扶着她坐下给她试戴那些首饰,她本身就颇具气质,这些首饰以素雅为主果然很配她。 叶鸿是佩服的,同时又为申屠思行感到可惜,他若是年轻时不贪恋那些权力天下,现如今他也能享受到女儿的贴心孝顺。 陪着段夫人用了晚膳,傅元筱给这里雇佣了厨子和丫鬟打杂的,她不时时待在这儿也能放心些。 跟叶鸿从段家出来,顺着巷子走了几步他忽的抓住她的手腕快速的往前冲。 她脑袋是懵的,但脚很听话啊,跟着飞奔甚至几步之后都超过了他。 绕过巷尾,两个人在躲进了水巷,微微喘气大眼儿瞪小眼儿。 “怎么了?”她问。 “你没发现咱们从段家出来后头就有人跟着吗?” 口鼻还是遮着的,但唯露在外的眼睛溢出警惕之色,“我不会这么快就掉马甲了吧?” 叶鸿没太明白掉马甲是何意,不过他也没心情深究,“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从这边儿走。夜里我再折回来,看看还有没有人盯着。” “也好。” 两个人商定,随后顺着水巷后头走,谁能想到俩人出了水巷就正面遇到了金听鱼带着他刑狱司的人。 狭路相逢,傅元筱愣了一下刷的转过身去。 叶鸿也诧异,不过还是讲义气的挪动了一下挡住了她。 以前他可在刑狱司待了好长时间,所以心底里对金听鱼不是那么太有好感。 金听鱼也记得他啊,再说现在他明面上可是雁奉押在大晋的质子。 只不过,他不是一直跟着傅元筱的吗,怎么跑回盛京了? “金大人,真是巧啊。” “巧吗?叶公子什么时候回的盛京,是自己一人还是与旁人共同回来的?还有你身后的人是谁?” 连串逼问,压势极强,绝不负他这官职。 心里没鬼都被他问出鬼了。 傅元筱忍不住翻白眼儿,挪动脚步想躲。 叶鸿则轻咳了一声,“金大人看起来很忙,就不多打扰了。我们还有事,告辞。” 说完转身护着傅元筱就想走。 他这一看就鬼祟啊,金听鱼岂能让他走。 立即示意随行的人过去围住,他则一把扣住叶鸿。 叶鸿转手就要反攻,傅元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师兄,是我。” 金听鱼瞬时停手,看了看她之后要所有人退开。 叶鸿抱着双臂哼了一声也走开了,这金听鱼眼睛贼好使不亏是掌管刑司的,只能盼着傅元筱伪装的像一些别再被识破了女儿身。 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多危险啊。 师兄弟相对而站,金听鱼看着她这一身打扮眉头皱的紧紧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分明听说你跟傅将军都在北部呢。” “因为有些事情,所以就这身打扮回来了。” 她说完,金听鱼再次打量她,从上到下,也并非本意的在她胸前的位置多停留了下,“你这一身……” “很像女人吧,塞了棉花包的不然我掏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她一只手顺着领口钻进去就要掏。 他立时把头转到一边儿,“倒也不必。我忽然想起师父之前通信说过皇上让段琮文段先生认你做义女的事,正好段夫人也到了盛京,你是为了她回来的吧?” “不止如此,皇上让我入学金山书院。” “看来你入学的身份就是段家小姐。皇上用心良苦,你……也别让他失望。” 他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煞费苦心的让他们有个名正言顺。转念一想不由对他心生敬佩,认准了便不迟疑之后雷厉风行。 傅元筱抬手挠了挠额角,选择点头听话。 “走吧,送你回去。” 师兄发话她也是无法拒绝,听话的任他送回去。 叶鸿半夜果真潜回段家外面勘察情况了,幽暗之中的确发现还有人在宅子附近转悠。 段夫人刚刚来到盛京,可以肯定她跟这里的人没任何交集,头一天就被盯上了着实不对劲儿。 回去后如实的告诉了傅元筱,她面色也不太好。 “难不成是政敌什么的?八成也是盛京土著吧,不然义母刚刚到就这么精准的瞄上了不太正常。” “那咱们就查查段大人都有什么政敌?但凡当官必定少不得跟同僚发生冲突,口角冲突也算。有些人心胸狭窄到别人多看他一眼都怀恨在心,暗地里大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