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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狭无声地望向她的脚,目光满是谴责。
岳鹿遥:“……”
岳鹿遥忙慌着找好鞋子穿,再次来到客厅时,脑子终于醒了一半。
她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岳鹿遥就没怎么见过邬狭休息。这人好像全天都很有精力。
邬狭倒是很坦然:“凌晨回来的时候,我说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你似乎特别困的样子,说让我门外等你,你歇一会就出来。”
岳鹿遥心虚地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他不会真的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你应该会睡很久。我更改了时间,约了今天中午。”
岳鹿遥:“……”
她的脑子总算醒了另一半,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岳鹿遥强行转移了话题:“您吃过了吗?”
所幸,邬狭似乎并不打算过多为难她。他站了起来,几乎挡住了一半的光。
午后的光影切割在他凌厉的五官,但头顶乱遭的卷毛又翘起几根。整个人又锋利又颓然,完全是一个矛盾的艺术品。
他指了指餐桌:“给你留的饭。放得久了,有些凉,记得加热。”
岳鹿遥眨巴着眼睛,乖乖巧巧应了声好。
邬狭看着少女干净的小鹿眼,无奈地叹气。
岳鹿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这么乖地听他话。
岳鹿遥吹了吹热汤,就着白米饭吃。她的光脑早被设置成屏蔽模式,不用看也知道柯斯特一定锲而不舍地在对她进行消息轰炸。
不过,她倒是不怎么愁,早就成惯犯了,甚至还在一晃一晃地荡着腿。
邬狭完全静不下心工作。
他干脆把联盟的文件放到一边,看着像是在眯着眼睛发呆,实则一直望着那边进食的女生。
这是难得宁静的午后。日光温暖,时间便显得很慢,也很柔和。他就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里,看着她开心悠闲地晃。
过了会,岳鹿遥吃完,收拾好餐具。
邬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厨房,非常自然地接过碗筷:“我来洗吧。”
岳鹿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您那边请坐。”
她才晾了人家大几个小时,可不敢让他还帮着洗碗。
但邬狭已经娴熟地打开了水龙头。他甚至非常自觉地套上了手套。
“你去看光脑,有什么消息我教你回。”他似乎对岳鹿遥的社交关系掌握得很清楚,“晾着联盟的大小姐可不大好。”
岳鹿遥这才应了声。也很开心,她最讨厌洗碗,有人代劳她当然乐见其成。
岳鹿遥打开了光脑。
柯斯特还好没有直接视频通讯,她挣扎着发消息到了凌晨三四点,估计现在还在睡。
“人呢?!人呢?!怎么又挂我!”
“吕教授没对你做什么吧?我跟他那个仿生人打过一架,你最好小心点。”
“深渊苏醒了,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联盟主区好多人都去无人区了,你注意别被发现了。”
“好困,还不理我。”
“不行我要撑不住了,我得先睡一会。”
“你到——”
最后一句完全没打完整,能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是真的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
岳鹿遥粗粗扫完:“她问我深渊和吕教授的事情。”
邬狭刷着碗:“你发现吕教授被一只大老虎困住,突然有很亮的光闪过,然后就出现了深渊的气息。深渊吓跑了大老虎,你就赶紧回来了。后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情。”
岳鹿遥靠着墙打字,几下就发送了出去。
她本来都快退出去了,忽然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联系人。
“……怎么西亚也给我发讯息了?”岳鹿遥古怪地问。
邬狭洗碗的动作一顿,然后才说:“她说了什么?”
“凌晨三点发来的,‘怎么半夜还要被拉起来加班,我什么时候才能休个假’。”岳鹿遥没忍住笑了一下。
“看起来她跟你关系不错。”邬狭说。
“三点半又有一条,‘罗伊非说你到无人区走了一圈,这小子一天到晚净瞎扯,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你这么规律的作息时间’。”
岳鹿遥思考片刻:“她看起来是在试探我。”
邬狭:“你就回她,那个该死的邬狭一大清早就把我薅起来练琴,甚至都不许我看光脑。总有一天我也要凌晨就去闹醒他,让他感受感受梦做一半被打断有多——么——气!”
岳鹿遥:?
岳鹿遥:“你怎么模仿我模仿得如此之像?”
邬狭自然道:“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
察觉到不远处的一道死亡视线,他立刻改口:“——来揣测我自己的。”
“毕竟岳鹿遥同学属实是难得的性情中人,黑白分明,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岳鹿遥和善微笑:“客气。但您还是亡羊补牢了。”
邬狭懂她的未尽之意,甚至还有莫名的骄傲:“起码不是女娲补天。”
岳鹿遥:……
不懂这人自豪的点到底在哪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成语学得不错吧。
她噼里啪啦地就发送了这句话给西亚,甚至都不用修改语气。
西亚回得倒挺快:“你要是这么讲,我就心理平衡了。”
岳鹿遥:……这群人都是怎么回事。
她补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包,然后关闭了光脑。
再过几天,大概就要去异能测评了。
岳鹿遥心烦意乱,想起叶安那个挑战书。
……还有罗伊。
猛然间悔悟过来,她是干什么了怎么能招惹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