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三恶狠狠说到:“这小子又在作妖!父亲!”
族长已经缓步走出大殿,鹏三等人只得跟上。
殿外白台上跪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背上背着一捆荆条,手里还高高举着一根粗长的。四周树丛上围满了看热闹的鸟雀。
“殿下之人,你何罪之有?”
青鸟滴溜溜的眼珠子在鹏三身上扫了一圈后停在了那白发长者身上,他蓄上力,大喊道:“我有错!错在不该得罪三殿下!特此负荆请罪,还请三殿下日后莫要再为难我!让我在族中有一立足之地吧!”
族长看了鹏三一眼,鹏三慌忙辩解:“你倒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故意放走我的猎物在先!父亲莫要听他胡说,他贯会颠倒黑白!”
青鸟听罢连忙俯首:“三殿下说的是!只是族中向来立有规矩,已开灵识的生灵不可随意猎杀!那兔子精已然化形,又见她向我求情实在可怜,一心软,便放走了她!青鸟刚来到族中,并不知道那是三殿下看中了想留在房中玩乐的!因此冒犯了三殿下,自知有错!特来向三殿下请罪!”
此话一出,众鸟皆唏嘘。
鹏三让他惊得目瞪口呆,又因族长在场不好向他发难,因此梗着脖子辩解:“你!你胡说!那兔子精本也属意与我,自愿跟从!我看是你见其貌美起了色心,才故意勾引将其抢走!”
青鸟这时也直起了身子,竟做出泫然欲泣的情貌来:“三殿下这就是冤枉我了!如若不是那兔子精苦苦哀求,我刚来族中,就算不知道她是三殿下的,定然也不会贸然放走为自己招来仇恨,实在是心慈而为之!我感念族长的恩情,本想留在族中安然生活,借机报答,谁知三殿下因为这件事屡屡找我麻烦!”
好一个受害人的可怜样,鹏三让他气得不轻,简直想冲下去打他,被他二哥阻拦住。鹏二拦着他,劝他别急,转头对地上跪着的人说到:“即使那次是我三弟的错,那你放跑此次竞飞的头彩,搅乱大赛可是众人亲眼所见,你又作何解释?”
鹏三怒极:“没错!父亲!他心眼子多的很,您别信他!”
“此事,此事确是我的错。”青鸟低头悔过。
鹏三哼声:“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青鸟高举荆条:“我本不欲参加这次赛事,实在是因为那批兔子也开了灵识!见它们求饶我于心不忍,因此想靠本事赢得头彩。结果,结果比赛前日,却不小心撞见三殿下与手下交谈,说要在大赛上拔光我的鸟毛!”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暗暗观察鹏三的脸色,倒像真的怕极了他:“我一时害怕便想逃离,临走见到那大堂中的兔子奄奄一息煞是可怜,所以私自放跑了它们!但当时三殿下已对我动用私刑,我九死一生,自知罪孽深重,特来请罪,还请族长惩罚!请三殿下消气!”
“啊!你死了我才会消气!”鹏三不顾阻拦,一个飞身取得青鸟手中的荆条,飞起一鞭下去,直接将人打下了圆台,情状惨烈吓得鸟雀四散奔逃。
“鹏三!住手!”族长看着年老,这声喝止却中气十足,立马有看守冲上前去拦住鹏三打出第二鞭,大鹏和鹏二也冲上去制止。
此时那青鸟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老血,还在楚楚可怜地叹道:“三殿下打得好,小的该打,还请三殿下打完消消气,容小的在族中生活,小的别无所愿,但求,一个,安稳……”
“我信你个鬼!”
“你给我住口!”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一杖锤在鹏三胸口。
他对着地上虚弱的青鸟说到:“你用不着求他,这族中暂且还是我这把老骨头说了算,我许你留,你便留!”
青鸟疼痛难忍,却还强撑着给族长作揖:“多谢,多谢族长!”
鹏三挣扎着:“父亲!您别信他!”
“住口!气急败坏,哪里有个当家人的样子?给我下去领罚!”
几个看守老老实实将鹏三压了下去。
族长看向青鸟,顺手将他扶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安慰:“此事本也算不得你错,何来领罚一说,都是同族人,小儿对你动用私刑,本就是他不对,我也替他,向你道个歉了。”
见他弯腰欲躬身,青鸟连忙将他扶起:“族长折煞我了!”
族长道:“今后我会对他严加看管,定不会让他再去找你麻烦,你且安心住着,这世上的鸟类,不管来自何方,都是一家人。”
青鸟听得热泪盈眶,直道今后定然待几个殿下如兄,看族长如父。
族长点点头,便当做是对他敢做敢认又真心实意的赞许:“白笺,送青鸟回去,再给他请个大夫。”
待目送走了二人,鹏二走上前来,耳语道:“父亲,你当真觉得都是三弟的错?”
族长却只是叹了口气:“不论谁对谁错,对方只是只青鸟,真打起来,你觉得他有回手余地么?你三弟也顶多在言语上吃点亏,你看这青鸟受的伤可是实打实的,况且他又主动认错,声势浩大地招这么多同族来看,我若不惩戒鹏三,倒落个徇私的名号。”
鹏二:“这么看来,父亲英明。”
族长:“非我英明,只是这青鸟狡猾,弱小的生灵,即便满腹算计,也闹不起什么大风浪,就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