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交易约定
范德福嫌小徒弟话多，也是为了多个机会向宋爱心展示自己的手艺和创新，亲自将最后一道汤端了出去。圆瓷盆中，白菜心被劈成五瓣，拼成一朵花形，中间是切碎的海鸭蛋白蛋黄充作花心，白汤浇上，闻着鲜香扑鼻，看着赏心悦目。
“这个汤做得和画儿一样，我都不舍得吃了。”宋爱心不吝啬赞美着。
后世重视拼盘，但也鲜少有这种色香味俱全的汤羹，能够把美和味发挥到极致，可能也只有书中自带厨艺buff的范德福能够做到。
反正在后世，她就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饭菜。
听到宋爱心的赞美，范德福笑得见牙不见眼。
“嗐，也就一般般，没费多大功夫。”
小徒弟扒在门口听到自己师傅的话急得直挠头，难怪他师傅追不上宋寡妇，男人的牛这个时候不吹，还待何时？
明明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应该取个应景能表达心意的好菜名，说一下创作的难度，再说一下是为了人家专门想出来的，宋寡妇的星星眼不就来了。
可惜，他师傅追女人太外行。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杨帆突然发问。
当然是白菜心鸭蛋汤。
出于男人攀比的心理，范德福不愿意说出自己起得名字，太阴险了，明知道自己文化不高，让他起名字不是难为人吗？
门口的小徒弟连忙现身救场：“是花好月圆汤。”
然后赶紧给他师傅使眼色，赶紧上，好好表现，不过范德福觉得没有脸面，吭吭唧唧说不出来话。白瞎了他的好心思，反而像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裳。
宋爱心没有察觉中间的官司，作为一个把男性朋友都处成哥们的女人，下意识忽略了自己身上女性魅力对身边男人的影响。
在她想来，原身是有女人味，可后世的她也不难看，找个男朋友照样很费力还不讨好。可见，纯属性格和做派问题，如今替换成她，自然而然，不会像原身那样继续吸引周边的男人。
“赵虎，我发现你做个帮厨有点屈才了。”听到小徒弟频频报出好听的名字，宋爱心笑了起来，范德福这个小徒弟怪有意思的。
受原主影响，她对这个打饭都给她多打一点菜的赵虎印象相当不错，本身两人也十分熟悉，说话也熟稔。
或许在后世看来，这些名字有点普通，但考虑到年代，赵虎已经超出了时代桎梏以及生活环境。假如换到后世，他在商业上也绝对能够崭露头角。
是个人才！
“不屈才，不屈才，我才学到哪里，不过跟着师傅后面照猫画虎学会了两分功夫，以后还有的学呢。”赵虎连连摆手，对于宋爱心的恭维乐于接受的同时谦虚起来。
杨帆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照猫画虎可不是用在这里的，范德福的手艺如果是猫，那谁是虎？
不过赵虎倒是个极其精明灵光的人，文化程度不高，取的名字倒是有几分雅致。
享受完一顿美味，宋爱心身心都得到了无比的满足。原身是个把最好的都给孩子而一味苛求自己的鱼头妈妈。虽然有范德福的饭盒贴补，却没有吃过几口，肠子寡得吸不出来二两油。
好容易，肚子里有了油水，宋爱心感受到油脂对人类的重要性。
想到自己的金手指，总不能吃狗粮，不如拿来交换。除了杨帆，她找不出第二个愿意用粮票换狗粮的人，于是说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回国后几乎没有听过交易一词的杨帆愣住，宋爱心给他的感觉太特殊、太矛盾了。但是，对方的直接也让他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搞研究的人，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却不愿意在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人的经历是有限的。
突然之间，他产生一个念头，如果未来的妻子和宋爱心一样是个有啥说啥和他思维模式相似的人，似乎也不错。
随即，他摇头。
他和宋爱心不太可能，对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是一个寡妇，他暂时没有考虑过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而且天长日久下来，真的还会和对方有话可聊吗？
娶妻，还是要找一个能说得来的。
“什么交易？”杨帆没有立刻答应，先问清楚。
宋爱心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对方是个太讲原则的人，再来给她上一堂政治课，说什么投机倒把之类的。好在对方完全没有那个意识。
“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还能弄到一些狗粮，可是我要它没用，能不能和你换成粮票？”
杨帆沉默片刻，点头：“怎么换？”
谈判，宋爱心不陌生，每一次接待客户都是一场谈判。
“狗粮的制作很麻烦，里面包括了面粉、玉米面、大豆粉、鸡肉粉、鸭肉粉、鸡蛋、胡萝卜等等，又要蒸又要烤，相当费工夫，肯定比粮食更贵。”宋爱心前世就是训狗师，很是了解狗粮的制作过程以及用的原材料，说起来头头是道，杨帆也不禁跟着点头。
他不了解这些，却也知道狗粮猫粮是比面粉贵的。
“……所以，不同狗粮的价格肯定有所不同，万一有猫粮，还要更贵，猫粮里面要添加牛磺酸，更费事。”想到之前有一个猫狗双全的狗主子因为家里的猫太爱吃狗粮，怕麻烦，直接给狗也喂的猫粮。宋爱心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几率收到猫粮的。
猫粮的价格当然和狗粮又不同了。
杨帆点头：“这样，你说一个基本底价，每一次交易根据质量或添或减。”
约定好下一次交易，两人一起出了食堂包间，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那人也看到他们俩，连忙叫住二人：“杨工、宋师傅，你们来吃饭哈！”
说话的是周厂长身边的何秘书，正好来小食堂打饭。
“对了，宋师傅，正好有事通知你，这里碰到倒省得我跑一趟了。”何秘书说道，“厂里考虑到你家里确实困难，虽然年限还不够，特地给你批下来一个评级名额。明天春节一过就要评级了，你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