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地下城的事情，似乎被什么抹去了。还有阿谢克利，他，似乎记得阿谢克利不听劝阻，非要一个人出去走走，结果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负责人看着他如丧考妣的模样，继续问道，“与你一同出去的阿谢克利呢？我记得你们是组队出去的。”
安德烈一脸煞白，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摇了摇头。而后，他绞尽脑汁回想：“阿谢克利，他，一个人，野外，失踪了。”
说完这段话，他站在原地盯着负责人。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阿谢克利他一个人不听劝阻，在野外失踪了。”
“还有呢？说得更详细点。”负责人要他回想得更详细点，“时间，地点，周边有没有标志物？”
安德烈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刚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你先回去，想到了什么再来补充。”
眼见问不出什么，负责人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他把这段聊天记录成文档，盖上章传给上级分析。
安德烈拖着步子走出交易中心，他看着被圈禁的天空，心生一种恐惧。
伸手可以遮挡的天空，何尝不是他眼中的世界。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向南睁开了双眼。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人开了灯，另一人关了灯。向南索性不动了，由着对方来。
过了四五秒钟，裴筝才开灯。
她身上还有汗渍，好在现在是白天，属于大多数人的休息时间，并没有谁注意到这件小事。
“抱歉，打扰你了。”裴筝背过身换了一件干净点的衣服，她进了浴室，接了一盆水擦了擦身体。确认没有太重的异味后，关上灯躺在向南的身边。
“你回来了。”向南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边，裴筝不习惯这种亲近，她不动声色往床边移动，“刚回来，有点脏。”
“不怕！”向南低声道，“狩猎如何？”
“就那样吧。”裴筝忽悠他，地下城基地的事情还不能说，否则她也不会干扰甚至抹去安德烈的记忆了。闭上眼，她落下一句，“早点休息，你还要去上班。”
不知为何，向南觉得今晚的空调温度有点高。
他轻哼一声，背对人歇下。
黑暗中，裴筝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