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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温栀看了一眼周柏城,又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里的年轻人。

——周寒鸣。

他就是周寒鸣。

是啊,他才是周寒鸣。

温栀目光一错不错,落到周寒鸣身上,只觉得理所当然。

时间哪有那么鬼斧神工,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少年,理应长成眼前这个样子。

终于见到他了。

温栀朝他微微一笑。

可惜现在周寒鸣眼里只有周柏城这个不速之客,满脑子都在想周柏城为什么也会过来。反倒是立在她身侧的男人不动声色地低头扫了她一眼。

窥见她唇畔笑意,他眼神沉了沉。

他抬眸看向周寒鸣:“想过来看看温伯父,饭局上恰好遇到温小姐,正好顺路和她一道过来。”

周寒鸣神情略带不悦,嘟囔道:“你可以打电话让我去接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周柏城淡声说着,一边抬眼看他,精锐的目光犹如泛着寒光的一把刀,扎得周寒鸣心虚噤声,不再敢抗议什么。

他知道周柏城话外的意思。

就算他打电话让他去接,他也未必能将事情办好。

这目光中潜在的奚落与不信任既让他恼怒万分,却又无力反驳。

因为这确实是客观事实。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还是因为接到了周柏城的电话催促。

江城市立医院,周寒鸣本不想来,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好在来医院的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他不想碰见的人,一路无风无波,顺顺当当地来到温建国所在的病房。

如果只是探望温建国,周柏城能一同在场,他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更自在一些。

但现在温栀也在,周寒鸣就不希望他也在了。

没有理由,只是本能就这么希望。

带着这种潜意识与周柏城视线相碰,他的眼神里本能地透露出驱赶的意图,如同圈定了领地的野兽,排斥着其他同类的进入。

偏偏周柏城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图,岿然不动地站在温栀身后。陡然的,兄弟二人之间竟生出了点对峙的氛围。

察觉到这微妙的暗流涌动,着实让被夹在他们中间的温栀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光在那站着了,都快点进来吧。”温建国笑得很开心,“难得这么热闹。”

他这话落到温栀耳里只剩心酸,公司出事之前,温建国还是家里那些亲戚趋附奉迎的对象,每回过年过节,要是不出去旅游,家里总少不得人和礼物,可现在连她爸生病都没人来看了,大概是怕来了就要被借钱吧。

温建国缓慢起身,似乎是想要亲自倒水招待,温栀连忙走过去按住了他:“爸,你好好休息。”

“叔叔,你好好休息。”周寒鸣悄悄挪动脚步,离得温栀更近了一些,走到了一个便于他观察她容貌的位置,紧跟着温栀的话也说了一句。

倒是比平常日子殷勤。

周柏城摁下心里的不快,点评。

温栀却很快走开了。

她给兄弟二人各倒了一杯水,先递给了周柏城一杯,又递给周寒鸣。

方才温栀过来时,他的注意力只在一同过来的周柏城身上,甚至都忘记了温栀的存在,现在与温栀眉眼相观,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她打量,他只觉自己的手心湿热,不住地往外出汗。

一杯温热的水握在手里,只是加剧了这种症状。

“我不渴。”他连忙将水杯放在另一边,弧度天然下垂的一双眼微微垂下去,盯着杯子里震荡晃动的水珠,不敢直视温栀。

温栀笑笑:“待会儿喝也可以。”

一旁周柏城与温建国已经寒暄上了。

“这次我来得匆忙,只匆匆备了些薄礼,不周之处还望伯父见谅。”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温建国扫了一眼柜上放下的昂贵补品,心道这孩子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已经很周到了。”

温建国商海打拼半生,虽说打下的家业不算庞然,但也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人情冷暖早就有了百般体味,最近的感受尤为明显。

但他心里也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周柏城这一次来,八成是为了他这个弟弟来的吧。

温建国早就修炼出了一双善于识人的慧眼,忠与不忠他分辨不清,可谁有本事谁没本事他倒是敢下这个断言。

比起周寒鸣来,周柏城不知稳重多少。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兄弟俩之间只差个六岁,阅历上的差距本不该这么远。

更何况以他所知,周家的资源应该都是倾向给这个老二的。

“没想到你对你这弟弟倒是关照。”温建国对周柏城说着话,看了温栀一眼,也不知是想起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

都是是长兄若父长姐若母,偏生他家小一点这个更像是长女性格。

“是祖母比较关心他。”周柏城淡声答道。

听到故人,温建国来了精神:“近来你祖母她身体怎么样?”

“尚好。”

“她现在还有念诗的习惯吗?”温建国回忆道:“她之前做过我的国学课老师,每次课前总喜欢念一首诗给我们听。”

周柏城含笑点头:“最常念的是《诗经》里的蒹葭与桃夭。”

“这么多年她就没变过。”温建国笑容深深,带着点怅然,“对了,那她是不是每年到了秋天,还会自己捡桂花晾桂花做桂花糕?我小时候曾经吃过她亲手做的桂花糕……”

他们二人在一起聊着天,仿佛多年未见在今日重逢的老友。

空气中像是无端像是有一道屏障,将周寒鸣给屏蔽到了另一端。

关于祖母的记忆,周寒鸣也是有的。

那是一位无比慈爱的长辈,同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小辈,不偏心任何一个,不忽视任一个。

可正是因为这一点,周寒鸣从小就不喜欢这位祖母。

再后来长大些,跟些酒肉朋友混得久了,浑身都沾染了点儿颓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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