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晤晔就写了信幡将今日之事告知了太猗。方才,为了救墨浪消耗了太多灵力,晤晔回到房内在床上打坐以平复灵力波动。
忽然,太猗出现在了晤晔房中。
见太猗来了,晤晔即刻收回周身四散的灵息,走下床来坐到桌边,对着太猗道:“你为何来的如此急。”
太猗也靠着桌边坐下,道:“还是觉得同你见一面,比较安心。墨浪被癸由重伤了,你如何?”
“我无事。我只是带走了墨浪,并未同癸由纠缠。这次一去,倒是摸清了魔族的意图。魔族似乎重启了魔界禁术的修炼,故而出现了吸□□血之事。不过,神树出现在恶虚妄是我未曾想到的,出现了多久怕是只有魔界中人才清楚。”
“你确定是神树吗?当年我们可是亲眼所见,神树被犼吸食了。难道......父帝还留下了其他的神树?”
“不清楚。勾忱在昆仑所见怕是与神树现世有关,说不定那就是始祖对神族的提醒。只是不知为何,癸由非常确定魔皇会再次现世。”
“神树之能我们当年都见识过,怕是能预知未来的如今不是只有你的天地无极了。”
听到此言,晤晔忽紧抿朱唇,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见此,太猗继而道:“你确定,他不知么?当年,我俩在天地无极卷轴所见,他说不定也已知晓。”
“他不知。”
“你为何如此肯定?”
“如若他知晓了,断不会伤墨浪如此之深。”
听晤晔如此说,太猗忽地抬起手指在桌上敲起来,后又似乎想通了什么,停下敲击的手指,对晤晔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同样的想法,趁他们都未反应过来,一劳永逸。”
忽然,晚尘推门而入,快步走到晤晔身边,抓着他的衣袖,对着太猗道:“我不同意!”
太猗看着与晤晔站在一边的晚尘,有些头疼,说道:“晚尘,你我都是神族,要以苍生大局为重。”
晚尘拉了拉晤晔,说道:“天地无极的卷轴说的也极为含糊,并不能证明就是她。所以,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当年,你们说神爱众人,也应爱她。只要她一直保持纯灵体,你们要将她养在玉清的仙府,我也没有阻止。可自她第一次从极南之境的出来,这天地发生了多少异事,如今连神树都现世了。晚尘你也说她七窍已开,方才我就感知到了,她的灵息已经不纯了,那股霸道灵息不是神族仙泽吧。如今的一切已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作为神族,我们不能拿苍生来做赌注!”太猗反驳道。
此话一出,三人陷入了沉默。随后,晤晔开口道:“我相信我的徒弟,她不会。”
“既不会,那我们就把这一切都告诉她。趁着魔界还不知她的存在,我可设法把她封印起来。等一切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找时机唤醒她。如何?”太猗说道。
晤晔抬眼看着太猗,道:“如果这是她的天命,我宁愿她坦然接受。而且,我也相信,她会为了沧茫献出自己的一切。我们已经把她困住数万年了,未来我不想再继续困着她。”
听此言,太猗急切道:“如果不采取措施,神魔二族必有一战!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你难道忘了上古之战的惨烈吗,你不是最厌恶这些了吗!”
晤晔继续盯着太猗,道:“你认为,如今封印了墨浪,魔族便会放弃同的神族一战吗?太猗,你当真是太多年没有同癸由接触,忘记了他的脾性。只要能复活魔皇,他定会不惜一切。”
这你来我往中,谁都没能说服谁。太猗不再讨论墨浪之事,转而说:“既如此,我会和奚赜召集人马,整练天兵,准备同魔族的一战。具体如何安排,你们等着我的号令。神树的事,我已经派了玉清去往大日神宫,同帝圣讨教。勾忱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应当已从昆仑过来了。”
说罢,太猗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拍了拍晤晔的肩,道:“至于你徒弟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们之后再谈。”
晤晔只是把玩着茶杯,并不言语。
见太猗离开了,晚尘悬着的心霎时放下。坐到晤晔身边,问道:“晤晔,如果把墨浪封印起来就能解眼前之局,你为何不同意?这样,至少能保住她一命,不好么?”
“不能。你当清楚太猗的脾性,如若我答应了,到时,他没有办法封印墨浪,解决神魔战事,他断不会留墨浪一命。”想到此,晤晔不自觉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竟是将杯子捏碎了。
晚尘安抚的抓住了他的手腕,道:“那,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墨浪的纯灵体吗?只要让她重回无欲无求的状态,是不是她就不会,不会朝着那个方向走了。”
晤晔摇摇头,看向晚尘道:“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早在数万年前就安排好的。饶是我们再怎么小心,如今不还是按着既定局面发展了。呵,凡人一直觉得神能掌握一切。他们如何能知,神也有无力阻止之事。”
像是想到什么,晚尘忽地哀伤的看着晤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墨浪最终变成了那个人,你要怎么办?”
“墨浪不是他,永远也不会变成他。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尽全力阻止那一天的到来。”
“那如果到时,太猗他们还是同样的想法,一定要杀了她以保全天道......”
晤晔盯着晚尘,一字一句道:“我说过,我会保护她。真的到那一天,我也会同她站在一起,不会改变。”
魔息尽除那一日,墨浪也转醒了。
晚尘同晤晔还有一个墨浪未见过的人在房里商议着什么。见她从床上坐起,三人一下就被吸引了视线。
晚尘率先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墨浪的身体,道:“恢复的很好,这痊愈的速度还真是和某人有的一比。诶,勾忱,你觉得她未来能不能接替你的位置?”
听见“勾忱”二字,墨浪定了定眼。这位从未见过之人竟是师父的胞兄太极金仙,看着比师父还要高上壮上不少。一袭缟色长袍,头发妥帖的的束起,倒是比师父显得更沧桑,也更有气概。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勾忱也回敬了眼神。墨浪顿觉失礼,立直身体拱手一拜道:“弟子墨浪,拜见太极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