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间回到天宫后,墨浪依旧日日呆在紫微宫内不曾外出,等着师父他们回来。闲来无事时,便拿着荒唐悠闲耍弄。
自从见了墨浪的法术之后,苏朝深觉自己身为男子,术法修行方面却不如墨浪很是丧气,便决定来讨教她几分。
“阿墨,你能不能教教我提升武力的法术,或者能提高我的抗揍力也行。你看你出塔时就剩了半口气,如今恢复神速,除了神君们给你用药,肯定也和你自身习得的法术有关。也教教我,成么?”苏朝狗腿的说道。
听罢,正舞剑的墨浪收回荒唐,掀起裙边坐上台阶,斜眼看着苏朝。虽受了些情伤,苏朝确还是个入世未深的小崽子。如若拿师父那一套对付苏朝,以他的修为怕是小命都不保了。墨浪思索了片刻,道:“真想学?”苏朝连连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教你,但......你要恢复真身让我作画。”墨浪故意对苏朝讲起条件来。
苏朝一时有些为难。毕竟墨浪是女子,恢复真身着实是有些令人害羞。不过,一阵扭捏过后,苏朝还是同意了。见他纠结的样子,墨浪道:“你其实不必如此,人分男女、兽分公母,你人形之时我都没将你当成男人,更何况是你的兽态。放心,我对你没有想法。”
说完,还拍了拍苏朝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下苏朝更萎靡了,心想自己好歹在狐族美貌排行榜一直稳居前几,居于自己之前不变的从来都只有老爹,究问源头乃是因为自己还小,并没有老爹的声明远播和成熟男狐的魅力。但苏朝一直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等到了老爹的年纪,定是可以压过老爹一头的。可墨浪,竟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异性。这太丧了,实在是太丧了。
不过,苏朝后来又想,墨浪不是拿自己一人这样,对幽荥、苏夕、颜照君他们好像也都是一个态度。想来应不是自己的问题,她可能就是个没有在这方面开蒙的小白而已,想到此苏朝竟还不由得点起头来。
墨浪站起身拍了拍皱了的裙裾,转过头见到苏朝脸上的表情又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样子,便拿起荒唐拍了拍他的肩,道:“起来训练,把你鞭子拿出来。”
苏朝听话的站起身来,拿出鞭子,问道:“要鞭子干嘛使?”
“准备好,抽我,朝脸来。”
“怎么能抽脸呢,你好歹也是个女君,脸可是很重要的。”苏朝有些犹疑道。
“叫你来你就来,能抽中再废话。再多嘴,换我抽你。”墨浪阴森森地说道。
苏朝顿觉一阵寒意涌出,怕墨浪真抽自己,便准备好快鞭朝她直直的抽过去。墨浪即刻闪躲,一个飞身到了苏朝身后。苏朝又是一个转身横扫了过去,她则单脚跳起,来了一个侧翻,转了一圈后轻松躲过了鞭子。
墨浪刚站定,苏朝便又使鞭子朝着她劈过去。墨浪挥起荒唐抵挡住鞭子,因未能及时收回,苏朝被鞭风打了一道,被击的大退了一步。
见此,苏朝立刻变换走步,快鞭呈游蛇状朝她飞去,墨浪则是不紧不慢用荒唐直挑入鞭内,任凭苏朝收紧。此时的苏朝以为机会来了,殊不知墨浪在鞭子缠紧剑身的一刻,突的使力将鞭子拉了过来。
因剑气突然旺盛,苏朝“噌”地一下被打出一丈外。墨浪拿下鞭子,收起荒唐站定。尔后信步走近正在揉胸口的苏朝,问道:“如何?还要学么。”
“你把我打的都坐地了,不问问我如何,竟还要继续学?天官大帝会这样教你么。”苏朝道,内心默念墨浪真是毫无人性。
听此言,墨浪做思考状一时没有说话。苏朝以为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准备向自己道歉,殊不知,她继而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很少教我,一般都是我自个儿琢磨。如若,他心血来潮教我,都是同我打架,打到我趴下为止。你现在,不是还能坐能说话么。”
苏朝霎时震惊,认为自己还是低估了墨浪的脸皮。她分明每一次都可以刷新他的下限,便摇了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那阿墨,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鞭子还我,今日教学还是到此为止吧。”
墨浪也不多说,将鞭子还给了苏朝,转身入静客轩做吃食了。苏朝内心又燃起了小火苗,认为墨浪定是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欠妥,准备糕点来给自己赔罪了,便收起鞭子入了泽芝阁等候。
谁知进门的墨浪不仅带着食盒,还带着画布。见苏朝端坐在矮榻上,便将画布铺上,又挥手变出染料和画笔,说道:“恢复真身吧,我要作画。”
苏朝听了顿时五雷轰顶,深觉墨浪果真是个没有脸皮的货,对她存有期待简直是践踏自己纯洁的心灵。苏朝不看她,只是叉着手不说话。谁知墨浪却是一个诀,就逼他现出了真身,还将他困在了原地。
苏朝恢复了腓腓的样子,朝墨浪龇牙。因着还是幼狐之态,完全没有杀伤力。墨浪点了点墨,抬眼说道:“毕竟这可能是你的第一幅画像,你确定要这样一直龇着牙么?”
听了她的话,臭美的苏朝定是不能允许自己的丑态被永久留存。马上摆出一副娴静的姿态,尽力让自己显得威猛。殊不知,在墨浪眼里,就是一只幼稚的腓腓在尽力卖弄,却只剩了萌。
墨浪半趴在桌上一笔一笔作画,时不时看两眼苏朝,一两个时辰都不带动弹。偶尔拿起糕点吃上一两块儿,饮几口茶,并不搭理乱动的苏朝。
渐渐的,苏朝顶不住困意,睡着了。待他再度醒来时,身体竟是能够自由移动了,只是哪里还见墨浪的身影,桌上只剩下糕点和完成的画布。苏朝扑到食盒上,用爪子扒开盖子,将头伸进盒子中狼吞虎咽起来。待将食盒一扫而空后,已是大腹便便,摊着全然不能动。迎着窗外的月光,苏朝用爪子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眯着眼躺了一会儿,十分惬意。
休息过后,决定起身看看墨浪的画作,苏朝对她这种粗人作画其实很不放心,固然有厨艺上的天赋、法术修炼也了得,但就其他方面来说墨浪实是太糙了些。他半撑起身子,搭在矮桌上,看起画布来。只见一只雪白似狸的动物正摇立着尾巴对着正方,眼睛像两颗葡萄一般,黑黑的却炯炯有神;耳朵宽扁呈尖尖状,白尾蓬松,身型较圆润;四只小脚上带着云纹卷毛,细看脑门上也长着一绺卷毛,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