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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难做3(2 / 3)

阻隔。

赵鸢从前门进入,她一步迈进明堂,抬头便看到李凭云正抬腿迈过后门门槛。

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主意告诉李凭云,于是小跑到李凭云面前,匆忙作揖后:“李大人早安,李大人,我知道该如何处理瓜农的案子了。”

一半的李凭云身在明堂,另一半的李凭云还在梦中,他慵懒道:“昨日已经告诉过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再追究,息事宁人,大伙都乐意,却除了我。李大人,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不能让自己失望。”

李凭云醒了醒神:“你打算如何审判?”

“买卖双方都有罪!都得罚!”赵鸢笃定道,“地主的罪过在于贪,瓜农的罪过在于愚。李大人在《律论》中提到过,贪愚为人性之本,按照儒家的方法,以人道治人,用教化攻克人欲,同样的教条,拿去规劝不同的人,结果各有所异,因为人性虽相同,后天的境遇却是不同的,所以人也是不同的。”

《律论》是李凭云那年科举春试的应试文章,而后它成为了整治权贵贪腐的刀锋。

可他从不主动提及《律论》,甚至再去回想自己曾写过律论这件事。

他深信人来世间走这一遭,所做之事,皆是天意,上苍借他之手写了《律论》,将刀递到他手上,他成为了被选定的刽子手,个人意志不再重要。

因此他不以此为喜,不以此为悲。

起初赵鸢说她读过《律论》,李凭云不以为意。场面上的虚话,人人都能说一二句,直到此时,才知道她是真的读过,不但读过,而且烂熟于心,将他的思想化作了自己的思想。

李凭云本不想她再管这个案子,打算装困糊弄过去。

可是吧,这个赵鸢,她没有过往,所以不畏未来,横冲直撞撞过来,撞得他不得不醒。

赵鸢继续道:“若要实现以\''律\''治国,不能施行人道,而要施行‘天道’,以严苛且不可动摇的制度治贪,以高明无需人力的技术救愚。”

李凭云手背身后,“说吧,你想怎么做?”

“李大人,我堂叔手底下养了一堆四处研究土地天气的农学家,我想请他相助,送几位农学家过来,研究出一套示意当地耕种的方案来,增产增收,农民看到了效益,当然不会弃地而走,更不会为了小利将地割让。至于这次的瓜农案,他们暗中交易,伪造田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律法是怎么写的,就怎么惩治。”

李凭云道:“有理。”

说罢,他负手回到自己位上,盘腿坐下来开始看书。

赵鸢本来隐隐期待着他的夸赞,就算不夸她点子想的好,也至少该夸一句她有坚持到底的精神。

见李凭云再无谈论此事的意思,赵鸢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席位上。

片刻后王道林进来,见二人气氛异常,他趁着给赵鸢送文书的功夫,小声询问:“你惹他了?”

赵鸢发自肺腑道:“不但惹了他,还惹了他祖宗八代。”

中午终于挨到放饭时,六子突然跳进明堂,通风报信道:“司徒大人来了。”

跟在六子身后的,是大腹便便的司徒县令。明堂顶上挂着一面镜子,取自“明镜高悬”之意。

那面镜子照下来,将司徒县令的脑门照得更加明亮清爽。

“既然你们三个都在,本官来问一问,昨天送往州府的账本是谁负责的?”

这是问责的语气,赵鸢不觉看了眼王道林。

王道林站出来:“回大人,是我递上去的。”

“你个蠢货!送过去的账本,和年初的账没一处能对上的!多了近十条款项,要不是州府的林主簿和我是同窗,提点了我,帮我把账本拦了回来,咱们整个衙门班子都等着受罚吧。”

王道林忙看向赵鸢:“赵主簿,前几天我忙刘家的遗产案,让你帮我对账,你从哪多找了十条款项?”

赵鸢脸色僵住,比起推责,她先反思自己是不是确实记错了。

“不可能,我是照着衙门的月账一条一条对的,对了三遍,不可能出错。”

司徒县令与王道林相互对视一眼,王道林道:“是我粗心,不该假手于人,本来我也是想着,赵主簿是进士出身,怎可能在这种事上出错,才放心交给他的...”

赵鸢小声道:“可我提醒了让你再核对一遍的。”

“行了行了。”司徒县令道,“赵大人一个姑娘,又是新手,犯错在所难免。这回送回来的账本,王主簿,你一条条对好了,再交给本官过目。”

司徒县令的态度看似包容了赵鸢,可这种“宽容”,比直言不讳的责骂更叫人难堪。

“赵主簿,瓜田案处理的如何了?”

“回大人...”

“县令,赵主簿资历尚浅,明显无法独立办理此案,叫她继续查下去,反而会影响衙门的声誉。此案我已有对策,当下之计,应尽早息事宁人。”

赵鸢面色凝滞。

小小明堂里,她是最末等,容不得有她发声之地。

司徒县令道:“瓜田一案虽小,但关乎咱们衙门声誉,交给赵主簿处理,的确不妥。不过,李县丞,你有何见地?”

“瓜田一案,症结在于瓜农短视,不懂因地制宜。想要杜绝同样的事再度发生,得教会他们种地。下官打算请几位农学家前来帮助农民学习种地,杜绝后患。至于瓜农和买地人的纠纷,瓜农自己也说了是一场误会,可以就此了结。”

赵鸢眼睛蓦地瞪大。

难道传闻中的截胡再次发生了?

这分明是她的主意,怎么短短几个眨眼,又成了李凭云的主意?

司徒县令道:“本官也有请农学家来教导农民之意,只是一直以来匮于契机。李县丞,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转而,司徒又叹气道:“赵主簿,您是太傅的女儿,未婚夫又是安都侯,何苦自讨苦吃呢?衙门里是男人做的事,比你想的更苦更累,你说你,现在像一尊大佛一样待在我们衙门,我既不敢怠慢,也不能让你啥都不干。”

王道林幽幽道:“司徒县令,赵主簿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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