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查尔斯夫人叫来家养精灵,吩咐精灵把孩子的药拿来。
我感觉心里一块从未被触及的地方被那个孩子的哼哼唧唧给戳了一下,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我有点想伸手去摸摸她。
三个大人看着一个孩子毫不反抗的喝完了应该口味极其糟糕的魔药,喝完奶瓶里的最后一口液体后,那孩子咂咂嘴,然后蹭了蹭那个抱着她的怀抱,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我的鼻子捕捉到了缓和剂、止痛剂和安神剂的混合气味。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查尔斯夫人,这么小的孩子用这么重的药?那只是三个半月大的婴儿,她只要会做四件事儿就行了:吃、睡、拉、哭。但就现在的用药情况来看,这孩子每天清醒的时间可能比一般的婴儿要少上一倍。
查尔斯夫人抱着小佐依,神情复杂,但眉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查尔斯导师作为一个女人所应该有的样子。所以说,孩子果然是最伟大的,他们可以改造任何人。几乎任何人在面对孩子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软。
我偏偏头看了眼卢修斯,他有些愣愣的盯着小佐依的每一个动作,教养全无。有那么几个瞬间,我非常明确的察觉到了他掩饰不住的渴望。
“你和茜茜,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查尔斯夫人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卢修斯。她怀里的小东西含着自己的拇指睡着了,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卢修斯很难得的尴尬了一下,“现在太忙了,似乎不太适合抚养一个孩子。”
查尔斯导师转向我,“想抱抱她么?她长大了会叫你哥哥的,西弗勒斯。”
“她已经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哥哥了。”我有些干巴巴的说。但是,我的手已经不自觉的伸了出去。
“上帝没有规定他的子民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哥哥。”查尔斯导师笑了笑。然后把小佐依安在我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触摸到这么小的孩子,导师强势的把小佐依塞给我,把我弄得有些不自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抱住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她似乎轻得没有分量,软得没有骨头。
我赶紧找地方坐下,生怕站着抱这个孩子会摔着她。孩子细腻的呼吸在寂静的环境中被放大了,卢修斯靠过来,摸了摸佐依的脸。小佐依扭了扭,手里的拇指拿了出来,打了一个没有牙齿的呵欠。卢修斯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没事,她睡着了就不太容易醒。”查尔斯夫人扬起下巴,对着卢修斯笑了一下,“虽然这种时候要养育一个孩子的确不怎么合适,但每个孩子都是一份上帝给的礼物不是嘛?”
烦人的小家伙又扭了几下,我的手已经开始僵硬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怕她掉出怀抱,又怕吵醒她。查尔斯夫人看出了我的尴尬,走过来把小家伙接了过去。
我偷偷叹了一口气。“卢修斯,如果你有了孩子,可千万别把它塞我手里。”
“我可是很乐意把孩子塞给我最好的朋友,西弗勒斯,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可是难得有如此窘迫的时候。”
查尔斯夫人喊来小精灵抱走了小佐依,又吩咐它续了新的红茶,在小精灵转身消失的时候,她对我使了一个询问的眼色。
“咖啡。”我示意重新出现的小精灵撤掉红茶杯。
“太多□□没什么好处,西弗勒斯。”
“戒不掉了,没有咖啡我会头疼。”
“你在抱怨我给了你太多计算任务吗?”查尔斯导师挑了挑眉毛,然后把视线转向卢修斯。“你呢,要换什么饮料?”
“红茶就行了,下午茶喝咖啡会令人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欠缺英式贵族的优雅和格调么?在我这儿没必要紧张,自在些,不是所有地方都有食人花虎视眈眈的呆在你身后的。”
我看到卢修斯把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太不华丽了”给硬生生咽了下去。整个人像一条被石化了的鼻涕虫。这种僵硬的状态几乎一致维持到“这场令人愉悦的会面”结束为止。
这天的谈话因为查尔斯导师有意无意的引导和小佐依时不时用哭叫来搅和而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实质性的内容,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查尔斯夫人留我们用晚餐,卢修斯极其娴熟的拒绝了,而后,查尔斯夫人让我注意信件,我们的研究重新开题了。我们站在门厅里聊了一会儿狼毒药剂和改良版灵魂稳定剂,然后告辞。
查尔斯不会不明白黑魔王的意思,那么现在,他们的态度已经极其明显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