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人人自危,没有人问合不合理。也没有人在乎这些事。或者说,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是恰巧,神秘人在波特家失手了。所以我们还能记得他们。”
“大家只是在欢呼,说神秘人消失了。”
“大家在说,与神秘人和小天狼星斗争的彼得是个英雄。”
“大家讨论幸存的孩子。为他祝福。”
珀西愣愣的。“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说,斑斑就凭一节手指拿到了梅林爵士勋章。”
海格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流到胡子间的泪水,“你前两天来问我,问我彼得的名字,我想这件事孩子们不该知道。可是我觉得如果所有人都忘记了那段时间,是多么悲哀和可怕的一件事。”
“邓布利多那时候说,如果大家都围着这个孩子,讨论收养他照料他,那他一定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对他最大的善意,就应当是让他像一个普通的小巫师那样成长。”
“孩子很快被秘密的送走了,邓布利多保证说,他受到亲戚家很好的照顾。说起来,那个孩子应该也快要来霍格沃茨读书了。”
“于是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把这件事情压在了心里。说实话,当时很多情况也都不清不楚。你们,父母,跟你们说过这个吗?”
海格啜饮了一大口热饮,似乎是压抑多年的情绪在一场场倾诉中获得了释放。神色里恢复了一点活力。
“爸爸妈妈的确有一段时间把陋居藏了起来,有一个什么……忠诚忠心咒?只有被确切告知地址的人,才能抵达家里。但是那时候我还很小。没什么记忆。”查理摸了摸鼻子。
海格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小朋友是不会知道那段故事的。查理你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们这群小毛毛。”
“抓到斑斑之后,小天狼星是不是可以被放出来了?”我清了清嗓子,悄声的问。
“也许吧。”海格揉了揉眼睛,不知被什么戳到了泪点,眼里又闪起了水汽“噢,梅林保佑,希望小天狼星还能神志清醒的继续活下去。”
查理叹了口气,“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害自己白白蹲了那么多年监狱,我一定气到神志不清。”
“这只是!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海格激动起来,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砸,咣当一声溅出不少茶。“你们该不会以为,睡前故事里的摄魂怪是假的吧,“赶紧闭上眼睛!否则摄魂怪要来把你的灵魂吸走了!”。摄魂怪就是飘动的绝望!有它们在,无论多厉害的人,在阿兹卡班呆上个七八年,都会发疯啊!”
卡洛琳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双胞胎则是很罕见的保持了沉默。诺曼和鲍勃嘀嘀咕咕凑在一起说着自己父母讲给自己听的“睡前恐吓故事”,悄声讨论着版本之间的差异。
珀西愣愣的抱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查理则不停的拍着海格的背示意安慰。
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那一夜的噩梦,都远远比不上亲历者的叙事来得可怕。
小屋里的氛围有些凝重,大狗牙牙呼哧呼哧喘着气,一会儿扒拉扒拉海格的膝盖,一会儿顶顶查理的手肘。它还试着去舔珀西杯子里的茶,被珀西拽着项圈拖开了。
“对了,海格。”过了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查理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唔?”海格擦了擦眼睛。
“我们家又多了一个小妹妹,我忘记告诉你了。”
“哈哈哈哈,珀西都快疯了。”*2
“什么?!莫莉什么时候怀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海格差点跳起来。
双胞胎看着海格夸张的动作,咯咯咯笑开了怀,珀西则是重重咳嗽了几声,“嘿!你们收敛点。”
“对我们来说是姐姐!”弗雷德开始挤眉弄眼。
“特别凶的那种。”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妈妈一定爱死她了。”乔治一脸严肃的补充。
“你们在说什么?”海格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满脸凝重与悲伤,转换成了不可置信的疑惑。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虽然这一切都是个朋友们之间的玩笑,但是这种整个大家庭和睦融融的感觉,我是第一次窥见一角。
我们结束闲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海格想送我们回城堡,可刚巧有一窝负子鼹鼠趁着夜色摸到了海格的南瓜地里,咔吱咔吱的咬着刚开始落花结果的的南瓜藤条。海格提着灯去赶鼹鼠了,交代查理务必看紧我们几个小朋友。
天很晴朗,微微有些凉。月光很美,洒在城堡前的草坪上,伴着夜里正在逐渐凝结的雾气,仿佛给草坪镶上了一层流动的白霜。双胞胎突然开始嬉笑着你追我赶,“鲍勃!诺曼!快来!我们来玩‘追鬼脸’!谁最后一个到大厅,就要在脸色画脸谱!”
男孩子们的袍子在我们身边刮起了一□□,诺曼甚至在用一个斜坡助跑后来了一个空翻,落地后,脚步不停,继续狂奔着往城堡大楼冲去,
“哇哦!”卡洛琳被诺曼的跑酷动作惊得瞪大了眼。“梅林!我眼花了吗?”
查理慢悠悠跟着我们在后面走着,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看来明年魁地奇的赛场上一定可以看到他们了。”
我跟着笑了,“你可以教教他们,球场上谁才是老大。”
“啊,不愧是我们的妹妹,”查理的语气显得很满意,“可惜我很快要毕业了,要是他们不抓紧点儿,只能私下约球了。”
等到我们走到门厅,四个男孩子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查理把我和卡洛琳送到拉文克劳塔楼,转身回去了。他甚至在离开的时候像个真正的自家大哥哥一样叮嘱我们早些休息,不要熬夜,睡觉不要贪凉。
卡洛琳很欢快的应了,显得对这样的关怀适应得格外良好。
但是我总觉得自己的心态依然是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在身边热热闹闹的时候我觉得快乐极了,甚至是帮他们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错,但是,当落到实处的关心一旦落在自己的头上,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束缚感。
“你有兄弟姐妹吗?”我在回休息室的路上,忍不住问卡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