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辈子投胎我也想当一个考考试就能拿钱的人。”
“那不行,下辈子投胎我可不想再做人了。”宋宜宁说。
“做猫吧,被人类养着,多幸福。”
“石头不更好,直接非生物,都不会死。”
\"笑死。\"
“欢欢,下辈子你想做什么?”朱笑笑问。
何欢一愣,想了想:“风吧,自由。”
“做风好。”宋宜宁扇着手说,“那你先来我们这吹吹,晚上也这么热,真受不了了。”
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时间消磨得很快,“吹响冲锋号,拼搏迎选考”为主题的宣誓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是全班上台的集体活动,何欢还是紧张地心怦怦跳,在台上的那两分钟好像行尸走肉,脑子全程发白。
机械地说完誓词下台,她才发现自己手是抖的,腿也是软的。
宣誓环节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典礼接近了尾声。
青年教师的诗朗诵之后,开学典礼在学校合唱团的演唱中落下帷幕。
高一高二各班回到自己教室,高三各班搬凳子回到自己的教学楼。
宋宜宁一路脚步匆匆,着急地像是后面有人在追杀。
何欢一路跟,到四楼,宋宜宁把凳子往她手里一塞,往厕所跑:“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你没事吧?”何欢担心地问。
但没听到回答,人就已经跑没了影儿。
大家陆陆续续回教室放了凳子又离开回寝室,
何欢在教室让空调吹干了身上的汗,又见教室没剩几个人,宋宜宁还没回来。
她去厕所找人,厕所也是静悄悄的。
何欢试探地问:“宁宁,你在吗?”
“我在。”格子第三间传来声音。
“你还好吧?”
“没事,我拉肚子了。”
一晚上吃了辣条、薯片、凤爪,还啃了一只雪糕能不拉肚子吗。
何欢抿唇问:“你还要多久啊,我在外面等你。”
“一时半会儿估计好不了。”宋宜宁声音痛苦,“你要不先回寝室吧,这里太臭了。”
“我还是回教室等你吧。”何欢思考了一会儿回道。
她怕她解决完,整个楼里都没人了,她在好歹还能陪她回寝室。
“好。”宋宜宁应了声。
何欢往教室走。
一班教室的灯、门窗都关了,自己班灯还大亮着。
还有人在,门没被锁,何欢步子迈快了些,直到走到后门,看见里面的人,突然身形一顿,来了个急刹车。
还在教室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晚上在舞台上光辉夺目的程焰舟。
他站在教室后面的空调机前,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搭在桌子上,身上的白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紧实的小臂。
在台下的时候看不太清楚妆造,现在才发现他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梳了成三七侧分,露出一小块光洁的额头。
他像一晚上没喝水似的,仰头大口灌水,薄薄的颈侧皮肤在白色日光灯下映出淡青色的脉络,凸起的喉结快速滑动地十分明显。
何欢站在门口一时半会没有进去。
正在她犹豫是转身离开还是咬咬牙当没看见直走进去的时候。
程焰舟捏着水瓶子侧目,锐利的眼神瞟过来。
何欢呼吸一滞,抿唇垂下了头,双手不自觉握成拳,放弃挣扎,迈开腿走进去。
她心猿意马,眼神乱瞟,最后坐定,抽出一本政治书摊开在桌子上。
还好程焰舟站在背后,看不到她慌乱的小动作。
程焰舟伸手拿起桌上的瓶盖拧上,同时问她:“不走?”
“嗯?”何欢愣了一下。
第一瞬间思考的是他问的内容,第二瞬间思考的是他为什么和自己讲话。
她还记得他们上周才刚划清“楚河汉界”。
何欢咬着唇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回答他:“等人,宋宜宁在厕所。”
“喔。”他点点头,弯腰把水瓶放地上。
又拿起桌上的西装外套,边向外走时边提醒:“记得关灯关空调。”
何欢轻轻嗯了一声,余光看他走到门口肩膀才终于塌了下来。
她微微转头看过去。
少年清薄的背影,因为皮鞋西裤、束进腰间的白衬衫添了几分成熟。
看他手握西装外套,低头匆匆下楼,何欢生出一种时空割裂的幻觉。
她们身着校服,青涩懵懂
而他西装革履,神采奕奕。
好像看到了五年后甚至是十年后的程焰舟。
那时候的他大概会比现在更加沉稳自信,卓然不群。
何欢忽然觉得那些高一新生争抢值周名额,接踵而至,只为在晚自习看上他两眼好像不是什么稀奇费解的事了。
程焰舟确实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