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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第五章:

梦里,御剑怜侍重历了几段过去发生的事。这次不是DL-6事件的电梯、不是倒在血泊中的父亲,而是几件更近一些的事。

三年前,他与人事处一起复核面试档案时,发现了一个眼睛亮莹莹的姑娘。她法考成绩比那些京大毕业生更加优秀,面容姣丽,嗓音明晰,对面试官的发难笑颜以待,从容地回答出那些连在职检察官都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是松岛若月。

面试表上,最后给她的评分是70,比同期的京大生低了十分。“这不合理。她至少能拿90。”御剑道。“那她就能入职了呀!她又不是京大毕业,凭什么?”人事处主任抗议道。

“当然是凭业务能力。”

上野市检察署在全国首屈一指,是国际检察官的摇篮。松岛若月必定能收获与她水平相符的未来,只要她能经得起暂时的排挤……。御剑怜侍忆起自己所经历的过去,不由得惴惴不安。新人入职那日,他鲜见地刻意晚到了些许,然后,如他所料,松岛若月远离了那群京大毕业生。她独自坐在签到桌后,给人递笔递纸张罗着帮他们签到。

“真好笑,她以为自己是志愿者吗?”

可若月仍是如面试那天一般弯着嘴角,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起先想好的鼓励台词显然派不上用场,御剑还是硬着头皮掏出了那枚秋霜烈日章,道:“去推翻、去改变,去创造更多可能吧。”

说罢他自己都觉得中二,逃也似地冲进了电梯。说来奇怪,与松岛若月对话之后,连他的心境都不自觉地平稳下来,那是一种安定的力量。

此后,他时常望着若月。从早会对她的发言暗自赞许,到特意去翻找她的起诉书写的是否明白;从在别人的言语中寻找她的踪迹,到特意去找她师父,借口核查新人实习情况来打探她的信息。

她变得更加优秀了。她每优秀一分,御剑就更欢喜一分。若月获得“优秀实习生”称号的那天,他兴奋到想拉住所有人说“这是我招进来的人”!

可他是说不出口的。

御剑怜侍细数了自己的坏名声,决意今后只在遥望中感受那份安宁。倾诉的欲望太过强烈,他便在便签纸上写她的名字:“松岛若月”“松岛若月”,一遍又一遍,写完便夹进书页,直到被狩魔豪发现的那天。

“你喜欢这种人!?”狩魔大惊失色,把那些写着若月名字的纸尽数扔进了碎纸机:“你,御剑怜侍!是我,狩魔豪!在美国上流社会抚养长大,接受顶端教育培养出来的人!你要继承我的衣钵,你,竟然喜欢上一个穷姑娘!”

他别过头,深呼吸了两口,缓和了口气问御剑:“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换换口味?”

御剑不语。

“你是认真的!好,我看出来了,你是认真的。”狩魔豪食指指天:“我要让她消失,滚出上野市检察署,永不得进公检法。”“老师,我的感情与松岛并没有什么关系,您为什么要迁怒到她身上!她绝没犯下断送职业道路的罪啊!”

“你为她求情。”

狩魔豪端详着御剑僵硬的脸,绕着圈看他痛苦的样子,片刻,哈哈大笑了两声:“好,那我就顺了你的心意。你想见她,想让她留在公检法,我留了她便是。”转正仪式上,若月的同期都定了岗。御剑怜侍眼看着松岛若月闪着亮莹莹的眼睛,双手紧握,满心期待狩魔豪念到她的名字,等到的却是一句:“分配至总务处,转职初级文员。”

“非京大出身不配当本署检察官”,狩魔豪在台上羞辱她。他把全署的视线转移到一个才毕业不过三个月的小姑娘身上,嘲弄她,还要逼她开口:“松岛若月,你接受吗?你上台来,告诉所有人,你接受吗?”

若月的眼里闪着泪花。

狩魔豪得意地望着台下的御剑,炫耀着手中的权柄。御剑紧咬着唇,咬到嘴里已经溢满了血腥味,还是克制住了冲上台的念头——他只能顺从。这是狩魔豪对他“妄想反叛”的究极报复:让若月待在公检法系统里,眼睁睁地望着同期站上更大的舞台,然后,永远当一个最底层的文员。

此后,若月就在总务处了。

她仍是那般安定,仿佛一切都没发生,放任流言蜚语散去,不动声色地处理好所有分配到她手上的事务。御剑不敢再妄图提起她的名字,直到狩魔豪入狱,检察署上下大换血以致一线岗位严重缺人,才在提交辞职时,向领导提出恢复松岛若月的检察官职务。

这并不能称得上“赎罪”,她本就是因他受的这份无妄之灾。御剑又申请自己带教若月,恨不得把自己这五年来的执业心得全告诉她。

“三年的差距还是容易弥补的”、“你会成为一个好检察官”他对若月道。若月笑盈盈地对他点头,说:“好。”

那份安定的力量又重新流淌进御剑的心里,填补了自父亲去世后便坑坑洼洼的沟壑,像一块磐石,牵系住了他这根飘萍无依的蒲苇。

他为若月泡红茶、燃香薰,尽量创造出最为舒适的办公环境,却因深重的愧意不敢与她谈及私人问题,因为这必会牵涉到她枉费了的三年。他与她聊工作。

只聊工作,也只敢聊工作,甚至不得不用所谓的“松岛小姐”来拉开距离。

直到电梯内若月稍嫌过火的玩笑。御剑才明白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她。他以蹩脚的“相亲预演”掩盖了本意。现在,又该怎么摊牌呢?本来只打算请她吃顿饭,就此天各一方,却不自觉开始了下一步、下下一步……,尽是些意料之外的事。

心里却甘之如饴。

“若月,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若月、若月、若月……”至少在梦里,他可以一直唤着那个曾被禁止的名字。身边传来暖意,他不自觉地靠了上去。

……

第二天。

晨光熹微,若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处一片散发着柔软香气的温暖乡,未及细想,又眼一闭睡了过去。

这着实不怪她贪睡。

昨夜把挂完瓶的御剑扶回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倒春寒的日子尚未过去,清晨气温森寒。若月本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只五分钟,就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御剑,你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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