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鸣子,快来给朕搓背。”
贾鸣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她和之前穿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身灰蓝的长袍上绣着些淡淡花纹,衣领雪白一片,腰间有一条茶色大带缚着,脚上是青缎短靴。
头上沉甸甸的,她用手摸了摸,居然是一顶圆形高帽,看着手中的拂尘,贾鸣陷入了沉思。
她不就是在超市买东西扫个码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记忆开始混乱,融合。过了好一会儿,贾鸣才明白她这是穿到了架空时代“庚寅”202年,她所在的国土是龙都。
一个月前,老皇帝忽然驾崩,太子池寅继承龙椅,掌管天下。而自己成了皇帝身边同名同姓的小太监。
想到这她顿觉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微微紧缩,手下意识地摸了下胸前,随后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变成真的太监。
不过贾鸣心情依旧很沉重,毕竟这是在皇宫,还整天和皇帝待在一起,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地便被砍头了。
正想着,帘子那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加重了语气:“贾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朕说话没听见吗?”
贾鸣循着声音往布帘对面望去,隐约能瞧见一个人影坐在浴桶中,双臂搭在桶沿上。
想必他便是皇帝了。
贾鸣不敢怠慢,走过去掀开帘子,偷偷瞟了一眼。那人露在水外的身材是极好的,肌肉分布均匀,温热的水珠攀附在肌肤上,看起来十分红润水嫩。
五官精致,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帅气逼人,这是她对皇帝的第一印象。
不过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唯恐皇帝动怒,贾鸣赶紧屈身跪下:“皇上息怒,奴才刚刚去给您准备雪茶了,以便您沐浴完就能喝到您喜欢的热茶。”
池寅听了,面色稍稍好了些,他淡淡哼了声:“过来给朕按摩一下。”
贾鸣看着他那光秃秃的上半身,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虽然平日没少在手机里看帅哥腹肌,但当他真正坦诚相见时,反而害羞了起来。
不过在贾鸣面前的是皇上,如果她违背皇帝意愿,是要被砍头的。所以贾鸣只能鼓起勇气走到池寅身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按揉起来。
贾鸣的手在他肌肤上游走着,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要是将他弄疼了,下场可不好,也不能太轻,不然会让池寅感觉有没有自己都一样。
按了一小会儿,贾鸣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力道合适吗?”
池寅轻轻嗯了一声,闭上双眼开始享受起来。
贾鸣便继续揉着,滚烫的温度传到她手心,她的手也开始发烫,那种感觉从手掌开始,蔓延到全身各处,尤其是脸和耳根,和她以前发高烧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池寅终于睁眼,呼出一口热气。
“好了,停吧。”
贾鸣拿开手偷偷地活动几下指关节,可算是醒了,她的手都快断了。
池寅也左右活动了下颈部,然后转头道:“小鸣子,我怎么发现你今天的按摩技术特别……”却没想到这一回头恰好对上贾鸣的脸,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贾鸣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着,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她的脸愈发的红,愈发地烫了。
池寅估计也觉得这画面有点尴尬,便假意咳了两声以作掩饰,随后又将头转了回去道:“给朕把衣服拿过来,朕要出浴了。”
贾鸣刚从旁边的椅子上将装有衣服的托盘端过来,池寅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他身上除了腰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再无其他。
贾鸣条件反射般地‘啊’了一声,然后用手中托盘遮住眼睛,这都是些什么神仙画面,要不要这样刺激?
池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怎么,你是觉着朕的身体脏了你的眼睛?”
贾鸣立刻跪下道:“皇上息怒,皇上尊贵龙体,岂是奴才能看的,所以奴才刚刚一时心急,才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油嘴滑舌,滚滚滚。”池寅看她不太顺眼,让她滚出去。贾鸣那是求之不得,赶紧道:“是,皇上,奴才这就找人来给您更衣。”
“不必了,朕有手。”他阴阳怪气地说。
贾鸣只得退出浴房,守在门外。她关上门后松了口气,还好皇帝没真正动怒,否则她早就人头不保。第一天就这么多麻烦,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也太难了吧?
不大多时,池寅穿好衣衫,走了出来。贾鸣赶紧从一名宫女手中端起她穿过来之前那个太监给皇上准备的雪茶,每次皇帝沐浴完总会来一杯,也不知道他怎会养成这种嗜好。
“皇上,这是您最爱的雪茶,温度刚刚好,您尝尝。”
池寅看了贾鸣一眼,不知为何,今天看着她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心中越想越烦躁,抬手便将贾鸣手中的茶杯打翻:“喝什么喝,不喝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在场的宫女吓得立即纷纷跪下,她们不知皇帝为何发火,更不敢开口问,在皇上面前,哪怕说错一个字都可能掉脑袋。
贾鸣估计是方才惹他生气了,赶紧追上去:“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池寅并未搭理她,直接回了养心殿。皇帝晚上就寝有专人守护,一般用不着贾鸣,所以她也可以去休息了。
凭着融合的记忆来到了她的住所,由于她是皇上身边的人,能享受特别待遇,可以一个人拥有一个房间,而且比其他好几个人住的都要大。
贾鸣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穿成普通的太监,不然整天和那些太监待在一起,那画面不敢想象。
整个晚上贾鸣都处于亢奋之中,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她就睡不着,直到后半夜,她实在扛不住了,就着衣服倒在床头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东边泛起一丝鱼白,将暗色的云层穿破。贾鸣被值夜班的人敲门叫醒:“贾公公,该起了。”
贾鸣揉了揉眼,望望窗外,这才几点啊,她不过小眯了一会儿,就到第二天了?她打着哈欠对外面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