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安是一座热闹非凡的古都,尤其是晚上,整个城市灯火通明,通宵作业,被人们称为不夜城。
找到一家客栈,池寅利落地跳下马,经过几天的疗养,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阵,临近黄昏,热意退散,他们这才走出来。
大街上行人熙攘,车水马龙,其繁华程度堪比皇城。
而这里的规则制度并没有皇城那般严厉,所以更多了几番自由。
虽说贾鸣看惯了现代辉煌大气的夜景,但这样别具一格的景色也别有风味。
明朝与云舒两人一边在街道两边的摊贩上挑挑拣拣,一边打打闹闹在池寅贾鸣身边窜来窜去,很是快活。
池寅看着他俩远去的身影不禁笑道:“只有在儿时,云舒才会同我这般亲近。”
贾鸣与池寅并行走着,他这样温和地同她说话,她还有些不习惯了。
“看来公子对小舒姑娘还是念念不忘。”
池寅摇头:“并非。她既已成家,我何苦再去纠缠,这样对三个人都不好,母后说得对,她这样才算是真的幸福快乐。”
“公子能想得开最好了,你也会幸福快乐的。”
池寅转头看她,随后摇摇头没说话笑着走了。
几人一边走一边看,贾鸣看中了好多漂亮的东西。
胭脂水粉好好看,可她不能用。
发簪首饰好好看,可她不能用。
就连一条小小的丝巾,她也无法使用。
可惜。
走着走着,贾鸣听见一个又细又糯的叫卖声:“卖香囊,很香很香的香囊,买一个吧。”
她朝侧边看去,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她面前铺着一层皱巴巴的旧布,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香囊。
那些香囊看上去手工比较拙劣,并不精美,不过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很好闻。
女娃梳着两条长辫子,脸上惹了些灰尘,但看着很是可爱。她穿着身廉价的衣物,身边也无大人陪同,被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上去有些可怜。
贾鸣走到她面前看了两眼,那女娃立即凑过来问:“哥哥,买香囊吗,买一个吧。”
看着她水汪汪又萌萌的眼睛,贾鸣不禁问:“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卖东西啊,你家人呢?”
“母亲生病了卧病在床。”
“你父亲呢?”
“很早就死了。”
说话的时候,女孩声音低低的,让人听得心生怜惜。贾鸣已知道了个大概,便不再追问。
“公子,你要吗,我送你一个。”贾鸣对他说。
池寅看出了她的意图,她想帮她。
“好哇。”
听见两人的对话,女娃很高兴,兴奋地帮他们挑选:“哥哥想要什么样的,我帮您选。”
“小妹妹,你这个多少钱一个?”
“这是我娘亲自己缝的,一个二十文,今日哥哥是第一个来买的,就给十五文吧。”
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眼力见,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公子,你想要哪个?”贾鸣指着问。
没想到池寅大手一挥道:“小孩子才做选择,这些香囊,我全都要了。”
“啊?”
“怎么不行啊,我每天戴一个,天天不重样。”
“可……可以。”贾鸣有些无语。
“明朝,给钱。”池寅说完挑了一个绿色的,上面绣的是薄荷叶,虽然针线有些潦草,在池寅看来倒也有些独特。
明朝在他身后应了声,准备给她数钱。池寅看了他一眼,夺过钱袋:“还是我来吧。”
一共有十五个香囊,池寅按照原价算给她,倒了一大堆,女孩点完数,池寅将那些铜钱又放回袋子,将袋子给她:“我看你也没有装的,这个袋子就送给你吧。”
女孩接过来对他说:“谢谢哥哥。”
“小娃娃,快些回家吧,你母亲还在盼你回去呢。”池寅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几位哥哥,谢谢姐姐。”女孩有礼貌地朝他们鞠了一躬,随后便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公子,那袋子里可不止三百文啊。”明朝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说。
“我还能不知道吗?对本公子来讲那点钱根本不值一提,可对她来说,或许能用来做许多事了。”
“公子英明。”
将薄荷香囊系在腰间,池寅又挑了个绣着金黄色桂花的香囊递给贾鸣:“这个香味好闻,给你戴吧。”
“啊?我也有吗?”
“对啊,反正有这么多,你们一人一个好了。”
明朝把剩下的那些打包,放在包袱里,几人又继续逛着。
走过长长的街头,尝到了许多未曾吃过的美食,见到许多从未听闻的玩意儿,池寅很是开心。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没人对他卑躬屈膝,脱离繁琐的繁文缛节宫廷礼仪,他十分轻松快活。
当他们一人攥着一把烤肉边走边吃时,忽然走到一座高大的塔下面。塔内每一层都亮着灯火,从塔底到塔顶,一片火烛银花。
“公子,这叫天鸟塔,传说有一位高僧曾在沙漠中行走时迷失了方向,是一只巨大的天鸟将他带了出来,所以他修建了这座塔,你看塔上两块巨石,就像天鸟的翅膀。”
“天鸟塔是丰安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便可以俯瞰到丰安城内的整个面貌,公子要不要上去看看?”
“这塔……好像有点高啊。”池寅呆呆望着上面自言自语说。
“公子,你不会是不行吧?”明朝笑道。
池寅气得不行,也是在宫外,他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与他们相处,否则早就治他的重罪了。
“好你个明朝……”他指着明朝的手直发抖,却说不出一句狠话,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今天谁不到塔顶谁是小狗。”
“贾鸣,我们走。”说完他就气哼哼地往入口走去,活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般,让人感到发笑。
“公子,我可没参与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