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压得我喘不上气,但那时又有谁会救我呢?
金泰亨笑着说:“旺仔,这个双休过得如何?”
我没回答,表情像苦瓜一样,也许是金泰亨发现了我的异常,所以接着问,心情不好吗?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金泰亨笑了,然后一如既往地搂住我的肩膀,“走,陪你去宿舍放东西,一会儿带你去操场跑几圈。”
想到跑步,我就头疼,我这人最讨厌跑步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去,累死了。”我说。
金泰亨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我陪他跑圈,“哎呀,跑几圈,你心情就会好了。快点,听我的。”
我抬着行李箱放回宿舍,然后下楼跟他一起往操场走过去。
才跑了一圈,我就累得不行了,停下来走到扶着主席台的旁边的观众席上坐下,用手扇风。
“旺仔,来啊,再跑一圈。”金泰亨在下面跟我招手,笑容灿烂。
我疯狂地摇头,大声喊:“我不跑了!太累了,命都要没了!”
金泰亨也爬上旁边的楼梯,然后坐到我身边,“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哪有那么快好的啊。”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吗?”
尽管心里很难受,但嘴上却说得轻描淡写:“……我没有家了。”
金泰亨惊讶地说:“没有家?!怎么会……”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缓缓道来,“其实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爸妈离婚了,我跟了我妈。今天我妈带我搬进了我后爸的家,对于我来讲,就是没有家了。”
说完后,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很惨吧,我竟然会没有家,我以为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可偏偏就发生了。”
金泰亨怔了一下,一直以来他只知道陈舒望是个敏感又细腻的女孩子,但没想到她的心里还压着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这样的她,之前还那么坚定的喜欢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一如既往地对他偏心,也许不是了。
因为她的眸子里多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慢慢占据了他原有的位置。也有可能是他想太多了,之前没有发现她喜欢他,因此他不会特别关注田柾国,可是现在不同以前,他也有那一份心思,所以才会格外在意这些小细节。
金泰亨不太会安慰人,同时他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让对方觉得自己在炫耀自己过得有多好,他不想让她在他面前自卑。
很久以后,他才补上那一句没有对陈舒望说的,“无论有多糟糕,我都会陪你”。
只是收到的回复,并不如意。
“哼哼,我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所以……你放弃吧,也不用等一个月时间,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我心悦于他,想要留在他身边。至于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金泰亨说,“你们才认识多久,为什么你选他不选我?”
“没有为什么。”我站了起来,“我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旺仔,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我不能失去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留在你身边吗?”
“机会有很多,但是你都错过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希望再失去这份珍贵的友情。所以,我们就做朋友吧。”
*
日子一天天更迭,大家各自忙碌时,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尽管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有些我们容易忽视的细节却在悄然间改变,我的变化显而易见,在沉默中沉沦,连卓延都说,陈舒望,你变了,你变得不爱笑了。
是啊,我变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所有的事物都在改变,包括诺言。某某说会喜欢那个人一辈子,要用一生去爱,但最后还是被命运折磨得满身是伤,然后被迫放弃最爱。“永远”是个无法丈量的词,我们无法判决它的真理,只是一时间的大脑空白,让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索,这个“永远”的期限究竟是多久,所以才会草率的留下遗憾。
我没告诉卓延我的家事,一大部分原因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难处。
我不知道新家庭是悲剧还是喜剧,但我知道有根刺扎在我心里,那种刺痛像地震一样扩散开来,紧接着控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一旦按到伤口,就会发炎、溃烂,进而痛不欲生。
吴月溪十分排斥外人的介入,她总是会挑拨我妈和吴叔叔的关系,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惯用的本事,她总是用这一招来威胁他爸,但并没什么用。
我记得有一个晚上,她跑到楼顶,说要跳楼一了百了,大不了化成厉鬼将我们赶出这个家。
他爸吓坏了,不得不用好话把她哄下去,她以为自己得逞了,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话,“他是我爸,不是你爸,他当然爱我。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外人,我希望你和你妈早点滚出这个家。”
“还给属于我的家。”
“也不知道你妈是用的什么办法,非要我爸娶她,要不是你妈,我妈也许就会回来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真切,也很伤人。把我自持的冷静,还有摇曳的自尊心撕成两半。她的话实在可笑,什么叫做要不是我妈,她妈也许就会回来了,她把她妈不负责任的罪推到我妈头上,可真有她的,即使没有我们,她妈也不可能回来。
我喊了一声,“闭嘴!!”声音回荡在走廊——
“干嘛?!我说的没错呀,你激动什么?还是说,你承认了?其实你妈是狐狸精吧,把我爸迷得七荤八素,她以前从来不打我的,可是那天他竟然为了你妈的面子,扇了我一巴掌,哼,真是可笑。”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许你说我妈,我妈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说她,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爸,救我,有人要杀我!”吴月溪挣扎着大叫。
因为我的举动,让我妈跟他爸大吵了一架,人一旦愤怒到极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期间夹杂着生殖器的词汇,听起来很不入耳。我摔碎了大厅的一个花瓶,他们才终止吵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