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名字,抚摸念珠的手指顿了一下,低垂的脑袋,闪烁着昏暗不明的神色。
许安琰摇摇头,随后看向床上的许安玥,眉头紧紧皱着,谢郴不明所以随他一同看向床上之人。
许安玥接收受到两束目光,疑惑不解的望着许安琰。
“你动手没。”
许安玥垂下头,眼神飘忽不定:“没有,我没动手。”
许安琰想着杜正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思索一番后道:“你好好休息,阿郴跟我去一趟书房。”
“二哥。”
许安玥出声拦住他们,看了看许安琰,又瞥了眼谢郴,有些犹豫不决。
许安琰见她一脸的纠结:“你今日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阿郴又不是外人。”
许安玥在屋里巡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书桌旁带锁的箱子上,然后下床先是从梳妆台的妆匣底部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然后打开那个小箱子,箱子是她父母留下的,里面是一幅幅画卷,以及一些孤本。
许安玥从里面翻翻找找,找到一副画,把画轴拆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纸张泛黄的小册子,浅蓝色的封面写了一个白,和一串日期。
许安琰将狐裘披到她身上,从她手里拿过册子,一边翻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前段日子,我整理库房时翻出这个箱子,我好奇就搬回屋里看,不小心把这副画弄坏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册子,起初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刚才王,阿郴哥哥说吴大人,还有崔大人被杀一事,我才想起他们二人的名字都在册子里。”
许安玥这话半真半假,画的确被她弄坏,只不过是在上一世,那时她已经成婚,去库房找东西,箱子被她碰倒在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这副画的画轴无意间裂了个缝,这才被她发现。
谢郴盯着许安琰手里的册子:“这册子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书院那年选出的名单,以及入朝后的安排,母亲去世后,这册子就被焚毁。”许安琰手指紧紧捏着册子,目光先是看了眼许安玥,随后又落到那画卷之上:“这份应该是母亲自己单拓印了一份。”
许安玥端庄的坐到贵妃榻上,用狐裘把自己包裹严实:“白涧书院每隔几年会向朝廷输送各类人才,我曾查过书院史录,是二叔成为院长的第三年,那年他们选了二十多名学子入京,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些人的记录,名字身世一切的一切,都找不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你何时去查的史录,藏书楼的史录可没记这些。”
许安玥一愣,上一世她在藏书楼看书时,无意发现密室,里面有各种孤本,以及这本被隐藏起来的史录:“就,上次,不小心打开了那间屋子。”
许安琰听她这般解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翻看着册子里面的内容,淡声道:“那年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人身世被掩盖,他们用新的身份去参加科考,册子被毁后,这世间就再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些年他们或凭借能力升官,或者被贬。”
谢郴接过来翻看着,面色越来越沉重,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记录在册二十余人,被害的六名官员皆册上有名。
“阿玥,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事。”
许安玥看着自家兄长紧皱的眉眼,柔声道:“我没跟别人说过,就你跟王爷。”
“此事事关重大,切记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许安琰见她乖巧的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休息。”
“好,二哥跟王爷去忙吧。”
谢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许安玥,随后同许安琰一同走出去。
路上谢郴漫不经心的垂眸说了句:“阿玥看着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她不问,不说,也不会掺合这些。”许安琰抬头望了望天,一望无际的蓝天,零零散散的飘着不同形状的云:“我们都希望她一辈子在我们的庇佑下健康快乐,并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有些人生来就带着使命,或生或死都逃避不了。
谢郴回眸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庭院,零落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脑海中是那个蹦蹦跳跳,爱闹爱笑的小姑娘。
“各人各有缘法,你们选的未必是她想走的,而且若太傅猜测的对,东西果真在崔玉浩手中,那东西很有可能会落到她手里,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