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吟,杏花飘飘。
杏花落在身着翠色衣袍的人肩头,他捻着杏花拆着它的花瓣。
君问一眼就瞥见他,眼眸闪过一丝讶异。
此人在五百年前的人间渡过劫,但他渡劫失败重伤后,勉强做了一介散仙,君问与他的关系很是不错。
此人名叫初墨,他渡劫的凡间动荡不安,风雨飘摇。他也算是可享尽一生尽荣华富贵,凭自己的才华步步高升。
君问了然为何梦魇选择在五百年前的人间,民不聊生,天灾不绝,战乱不止,怨气冲天,正合四凶的意。
只听一人叫他一声赵丞相,君问便知初墨在五百年前的人间叫赵堂墨。
他凤眼稍挑,眸子黑白并不分明显得更加迷离勾人似三分痴醉。
君问与赵堂墨的视线交汇继而错开,他的目光落在沉浮身上。
很显然他不是散仙初墨而是人间的丞相赵堂墨。
赵堂墨和身前的贵人说着什么,然后缓缓朝他们走来。
他轻唤:“安国夫人,你还认得我吗?”
沉浮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男,无助地又看看君问,君问并未注意到少女的神情,只是淡淡看着面前的男子。
沉浮沉默着纠结该怎么回应,只听美男温柔地道:“这位就是天师大人了吧?”
“在下正是。”
“恕我冒昧,但第一次目睹尊荣倒让我生出一见如故之情。”他行了一礼,“安国夫人不记得我也是情有可缘,夫人还记得你曾经所读的经书是从何而来的吗?”
记忆中的书籍一闪而过,她抬眸道:“记得。”
“那你怎么记不得我呢。”他悠而一笑,“曾经你我在洛河边共读诗书的日子夫人都忘了?”
“唔……”她真的认不得,顿时她腰间一阵酥痒,君问的指尖一笔一划地在她腰间游走,她脑海浮现出一个赵字,她灵光一现:“我记起来了,你是堂墨哥哥?”
“赵丞相。”君问的生硬地插了进来,“我这里有一封你的家信。”他从袖笼中拿出信封。
赵堂墨神色陡然一变,略显阴沉:“家信?”
君问似看透他般:“不是令尊让我送来的,你可自行查看,我们就不打扰了”他松开沉浮向前走去。
沉浮眉眼一弯,桃花眼中满是风情更叫满园杏花黯然失色:“丞相大人,是堂誉托我们送来的,他很是想念你,我先走啦。”
赵堂墨神情一松,摇摇头笑了。
沉浮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君问,只看见一群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秀色可餐的美人围作一团。
沉浮又是爱看热闹的仙灵,她凑不进去干脆就在她们旁边听着。
“天师今日一见您真是气质出尘。”
“天师大人你为城国下了场雨,可是用了法术?”
“天师大人,我近来头疼,听说你医术高超可妙手回春,你可帮我看看。”
“天师大人,听人说你会驱鬼,可是真的?”
一片欢声笑语,沉浮也不由的笑了。
“诶?这不是安国夫人吗?”一个阿挪多姿的美人用团扇掩着半张脸,惊讶道。
众人听后皆朝沉浮行礼,沉浮扯着笑看了眼被没人簇拥的君问,他怎么还是这般千年冰山的模样,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他的心是冰玉做的吗?
“夫人,你说,天师大人到底会不会驱鬼呀?”
“他是不是神仙呀?”
美人们顿时转移目标将少女圈住,沉浮好似处在云端般,周身都是温香软玉到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只是君问又跑了!
沉浮小嘴一翘:“这天地间没有比天师更神的人了,你们说的天师自然都会,失陪,失陪啦。”
沉浮从美人堆出来后一蹦一跳的跑至君问身后,软着声道:“天师大人,我近来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君问走的很慢,陡然间停步,神色比以往还要冰冷:“是吗?你是哪里不舒服?”
“天师大人,头疼。”沉浮指了指额头。
少女桃花眼潋滟春色,如绽放的芙蓉花可爱招摇,眼睫轻颤,扮演着我见犹怜的角色。
君问稍神色稍敛,敲了敲少女的额头。
“不可学坏。”他淡声道。
沉浮疼的倒吸一口气:“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不过——”她顿了顿笑道,“你可真是一只红杏出墙来。”
“你说是便是罢。”君问不去看她。
少时,白玉石阶上陆川一挥拂尘道:“各位贵人们请落座——”
薄纱后身着玄色龙袍的帝王吊儿郎当地倚在玉椅中。
众人落座完毕后,沉浮盯着桌上精致的糕点,良久,她悄悄抓起来吃了,宫娥将沉浮面前的金樽盛满了酒酿,她又悄悄喝了,她砸吧砸吧嘴发觉这东西不是苦的,但比起花仙姐姐的酒酿还是逊色许多。
就是她还想再尝尝,见没人给她满上,她又悄悄去移君问的,青年瞥了一眼没理会她。
“天师在哪呢。”少年帝王托着嗓子道。
君问起身上前拱手作辑道:“臣在。”
“哟你是天师?”帝王倾身微眯着眼睛,他支着下颌道:“天师不带面具,朕差点没认出来。”
君问勾唇:“都是臣的不是。”
“无妨无妨,天师乃我城国的天神,怎会怪罪于你。”少年帝王大笑:“天师请坐。”
君问退身又落座回沉浮身边。
“旱灾已去,朕园中杏花开的正好特邀请诸位大臣前来观赏,此外还叫人做了桂花糕给爱卿们尝尝。”
宴会过半,大家都自行观赏满园春色。
仙乐不绝,水袖轻飘,歌姬身姿曼妙。
沉浮挨着君问:“这桂花糕好香啊你不尝一口吗?”
少女已经吃了好几块了,可宴会过半也没见君问沾过酒水。
“既然好吃你就多吃点。”
陆川走近君问躬身道:“天师大人陛下传唤你。”
君问挥袖离去,沉浮一人端坐着,抬眸见赵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