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才逐渐消退。
祝陇好不容易觉得脑子随自己开始转动,只是随着脑子里系统话音刚落,来不及思索,成片的记忆斑块开始冲刷她的大脑——
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徐徐展开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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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微凉的空气里带着蔼蔼的雾气。
呼——好累!
一身水汽的祝陇终于回到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住所。打开门上的瞳锁,房间很小,却很整洁,简单到不像一个人生活过的感觉。祝陇看到床后忍不住脱力倒在床上。
我真的穿越了。祝陇又想笑又想哭。
她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不论是自己死亡后的穿越,还是“原身”死前的真相。
她感受到自己来到了一个荒唐至极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竟然有六种性别!
而相比愿世界出现的丧尸,这个ABO组成的世界里也有“虫族”的存在,它们好斗嗜血,侵略成性,人为了保护家园,整个社会基本上全民参兵。
而原身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记忆中是个很沉默的女A,她似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好甚至——没有表情,活得就像一个机器人一般,除了基本的日常一直就是呆在自己的小屋里,从不与人沟通。
这种还算是人吗?
祝陇像是小仓鼠,在空空如也的小屋里搜罗。
在床头发现了原身的一本日记本。
但是她会写日记!
可是这年头还有正常人写日记的吗。。。。。。
“不能被发现!”
原主在做什么?
到底什么东西不能被发现啊?
怎么了大家都爱做谜语人是吧。。。。。。
五个字密密麻麻的出现在纸面上,力大到差点力透纸背,可以看出写字的人似乎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吓得祝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可能一切都随着原主的消失,成为了一个不能开口的秘密。
祝陇在心里默默质疑。对于一个曾经备受呵护的南方女孩来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已经把她打败的七零八落了。
她没有开灯,适度的黑暗让她有些心安,这一瞬间的时间仿佛静止,甚至能听到脑子里传来的电波声。
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眼眶发热,内心的慌张更让她极度想哭。
妈妈.....爸爸.....
外头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祝陇使劲搂了搂自己,一个大个子缩成可笑的一团。
祝陇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忆刚刚系统给予的记忆画面。
系统给的死亡真相过于简单。
原主似乎也叫祝陇,几乎只有闪回的几个画面。
从记忆里无法得知原身当晚出现在垃圾山的原因是什么,就像是一个注定走向悲剧的故事,但是很不巧的是遇上了一个虫族。
那是一只外形与水母有几分相似的虫族,它伸出触角在下水管道游走,残忍又可怖的口器正悄悄对准自己今晚的猎物。垃圾山本来有几个游荡的“淘金”的穷人,却被触手一点点绞杀带进死亡的黑暗中,而原身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要知道,虫族只能靠精神力打败,普通的伤害对它们几乎不起作用,普通人的呐喊被不断灌入喉咙的触手堵住了,不断向喉管涌入的触手让人激起生理性的反呕,但是随着喉管的扩张,更多的触手塞了进去,那些人连最后一声悲鸣都没发出就被拖到黑暗里消失不见。
而在原身与其艰难的斗争中,爆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直到将虫族彻底打败,用精神力将其撕碎后,水母般透明的身躯里析出了幽幽蓝色小球,除了虫族的尸体,甚至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也析出了许多蓝色小球,只不过个头要小许多。
伴随着小球的出现,原身像是消耗了最后的力量,扑通的倒在了垃圾山中,直到祝陇的再次醒来。
这个身体却已经默默换了主人,原主的灵魂哪去了?
祝陇感觉身上传来一阵恶寒,企图汲取一些温度,却毫无作用。
尽管她是不够聪明,但是她也不傻。
这样的身体简直不要太合适她这个穿越者,莫名其妙的原身,空白的人际交往,更不要说是这个神奇的系统;还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垃圾山的原身;甚至是那只水系的虫族怎么会出现在压根没有水的内城区垃圾山附近都带着奇怪的问号。
不过空白的人际也意味着不会有人发现她身体里的外来者,祝陇隐隐感到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其中一二。总觉得自己像是小说里的那个主角,又像是被绑在蜘蛛网上扑腾无望的蝴蝶,充斥着陷阱的味道。
也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是感谢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在半梦半醒间,她对着脑子里的系统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是怎么来的?原主哪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系统沉默了片刻。
“我是零号机。”它只选择了其中一个回答。
好吧。
这又是她的知识盲区。
伴随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祝陇眼里带泪,渐渐陷入沉睡。
或许梦里还能再见一眼爸爸妈妈……
许久,带着泪珠的祝陇陷入沉睡,背后投射下的影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悄悄变形蠕动,像一只正在化形的巨蛹,好像有什么企图从黑暗里破壳。祝陇皱着眉无意识的梦唔让影子一惊,又几经变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又慢慢缩了回去恢复了原状。
一连好几天都是闷闷阴雨,而祝陇都不敢离开家门。
对于祝陇来说,这种无人问津的生活她很心安,很有经验,就像当初末世来到那样。
只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最重要的是,祝陇的系统已经提醒她好几遍了。
“祝陇,有个坏消息,你不能再宅下去了,你没钱了。”
系统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带着天真残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