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想想都觉得离谱。
这个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她和钟思思不对付很多年了,一个多月前又和她分手不久的前男友结了婚,现在又要带着她前男友去参加她爷爷的生日宴。
这个情节放在任何领域都是抓马的吧。
不过元占想,魏靖沂应该不会的,不说别的,起码得跟钟思思避嫌吧。
果不其然,消息发过去还没半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不去,我爸妈回国了,他们自会去的。
元占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这就怨不得她了,魏靖沂自己不去的。
钟老爷子的晚宴预订在水鹤楼,不少的世家大族的人来参加。
钟思思的爸爸是白手起家,把钟家的产业做到今天的地步,虽然外界说钟岩是个暴发户,但不得不肯定他很有手段。
元占提前半小时梳妆打扮,出门为钟爷爷挑了个自己能承受的礼物,驱着豪车到了水鹤楼。
预料到会是钟思思在底下迎客,不过再见到她,元占还是不免有几分抬不起头。
显然钟思思一眼就看到了她,等着她自己过来,踩着细高跟睥睨一切,“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啊?是元小姐呢?还是魏太太啊?”
浓唇重抹,裙摆张扬,语气尖酸,还是那个钟思思。
元占手里拎着准备好的礼物,今晚穿了身风雅的收腰长礼裙,踩了双略逊于钟思思的高跟鞋,但依旧比她高出两公分,“你管我以什么身份?”
她勾着嘴角,水润红唇在灯光下格外张扬,唇边的弧度更是肆无忌惮。
说完也不再看钟思思什么脸色,兀自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上了楼。不用想也知道钟思思此刻正在背后恶狠狠地瞪她,嘴里一定还骂骂咧咧。
宾客们到的差不多了,元和跟元盛也早就到了,此刻父子俩正与人攀谈,没注意到她来了,看样子是在跟有名望的老板介绍自己骄傲的儿子。
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冷白灯光里掺杂着暖黄灯,将光线变得更加柔和些。
将礼物放置到门口的随礼处,她寻了半圈也没看到罗沛瑄的身影,想是躲到哪个角落抽烟去了,不过会场也没看见魏长安和苏毓岚,元占在想他们是不是迟到了。
在人群边绕了几圈,躲开元和的视线,罗沛瑄从她身后出现,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找我吗元宝?”罗沛瑄一头粉发大波浪惹眼得很,身材又出挑,很容易在会场吸引视线。
果然不到一会儿,元和的视线就锁定过来了。
隔着老远对元占招手,让她过去。
“怎么啦?”罗沛瑄搂着她的肩膀,见她表情不对,跟着看过去,元和正一脸假慈悲对她们笑,“你爸在找你吗?”
元占瘪着嘴,一脸难过样:“我爸让我今天魏靖沂带过来。”
这话一出,罗沛瑄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一言难尽地又瞟了一眼元和,“他们大人不知道钟思思那点破事儿?”
“他们只关心生意场上那些事,谁没事天天关注钟思思男朋友是谁啊。”元占无力吐槽,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那边走去,“不跟你说了,过去领罪了。”
元和已经从一堆老板中脱身,酒杯放在一旁,“叫你半天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对象呢?”
她捻着裙边,撇开视线,“没来。”
身边人多眼杂,元和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在钟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对她撒火。
只是揪着她质问了两句:“为什么没来?你没通知他吗?”
“爸,这见面也得分场合嘛,在钟爷爷的生日宴见女婿,多少有点不合礼数,你说是吧?下次,下次找个机会,正式地带他来见你。”
“臭丫头。”元和骂了两句就自己走开继续和生意伙伴寒暄去了。
元盛左右看了看,将她拉到人少的角落,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元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老公,就是钟思思的前男友,魏氏集团的继承人,魏靖沂吧?”
身边偶尔路过两人和元盛打招呼,他含糊两句将他们打发走。
元占用余光瞥了他两眼,很是不喜欢他们这些虚伪面具。
“你知道你怎么不跟爸爸说啊?”
听她这话,元盛的眉头顿时皱起,语气里有些火气:“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先不说那是钟思思的男朋友,魏靖沂,他是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以你的身份,凭什么高攀人家?”
魏氏集团,在京州雷撼不动的地位,多少人想攀亲,只可惜魏家只有魏靖沂一个儿子,但他又跟钟思思在一起三年,期间还拒绝了无数爬裤腿的女人,旁人轻易不敢高攀。
这下倒好,让元占捡了便宜。
钟思思一分手她就急急忙忙勾搭上魏靖沂,这些事在圈里子都传烂了。元盛现在出门都怕别人笑话自己,有个死皮赖脸捡漏的妹妹。
元占一听他这脑干缺失的话就来气,忍不了一点:“我什么身份?凭什么魏靖沂就高攀不得?而且我现在就高攀他了怎么样,你嫉妒了?”
她性子不弱,从小在家就因为元和重男轻女受了不少气,长大后她不隐忍了,元和就说她叛逆。想进公司上班,又说她异想天开,想和元盛争家产。
实在受不了,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元和给了她三千万自己创业,原本赌气不想接受的,但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好在这些年她自己偷偷存了几千万,收购了凤林酒庄后,现在的处境才不算太困难。
许久都不愿回家,就是不愿面对父子俩的这副嘴脸。他们生来高贵,认为女人就是低他们一等,元占能生在他们家,应该心存感激,不然也过不上现在的富裕生活。
元占心里是有感激的,但受不了他们这样咄咄逼人。
从家里搬出来后,她几乎没跟家里要过钱,元和有时想起她来就给她施舍一点,也习惯了。
今天元盛说的话又戳到了她肺管子,她连钟思思都不惯着,更不可能不惯着这个娇少爷。
元盛也被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