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了吗?”
阿七怔了一下,没敢接。
按道理……暗部的风衣里应该装满了各色忍具和暗器,以及一些秘密卷轴,为了防止误伤,暗部一般不会轻易把外套借给外人。
然而下一秒,阿七被那件黑色风衣塞了个满怀。
柔柔软软的、没有任何利器。
“你穿着,”青蛙大度地摆摆手,仗义相助,“我不冷。”
或许是暴风雪吹散了那道湿润的木质淡香,阿七无意间嗅到了一股凛冽又苍茫的气息,就像生活在茫茫雪原之上。
和他原先的气质完全不同。
她抬眼看了看青蛙,若有所思。
清秀的少年感知到了她的目光,抬头对她抿嘴一笑,透着几分害羞。
他的身侧,银发青年垂着眸,一言不发。
闲不住的羚羊摸着石壁转了一圈,点燃了火折子,低声:“先取取暖吧。”
洞穴外,夜幕已经降临。
大雪纷扬,北风凛冽,低沉的呼啸灌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有无数的野兽蛰伏在漆黑的风雪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任务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艰险。
忽然,卡卡西向他们比了个手势。
忍者敏锐的洞察力和观察力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侧耳倾听。
隔着簌簌大雪,似乎飘过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忍靴摩擦在雪地里的细微声响。
无尽的安静中,唯独紧密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摸索着靠近石壁,卡卡西略侧过头,将两指竖在唇前,另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从忍具包中勾出一枚锋利的苦无,横在胸前握紧。
“是伏击。”他无声地张了张嘴。
大家都明白。
像是证明了他的话,密集的脚步声在风雪中愈发清晰,在洞口附近徘徊停滞。
四人对视一眼,随后快步转移位置。他们两两分队,弓腰掩身在临洞穴口最近的石块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青蛙在忍具包里掏出了几张起爆符,被羚羊冷冷地按了回去。
他无声咒骂:“你想死吗,会雪崩。”
青蛙顿时露出了悻悻然的神情。
这一幕,阿七只觉得很违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她低头擦了擦拍在脸上的零碎雪渣,再抬起头时,浓重的猩红色瞬间覆盖了墨色眼眸,三枚墨色勾玉点缀的眸色比风雪更冷。
她屏着气攥紧了腰间的刀。
余光里瞥见卡卡西抬起了护额,露出了与她同样的写轮眼,整个人如刀出鞘般冷冽,一头银发随风飘扬,嚣张又宣扬。
“惊鹿,你垫后。”卡卡西言简意赅,朝对面的羚羊颔首示意。
很快,缀连着烟雾弹的几枚手里剑被以羚羊极大的力度射出洞口,尖端深深插入积雪中。
摇曳在风雪中的纸片安静地燃烧着——
……
什么烟雾弹!
掷出去的——分明就是起爆符!
“不好!快跑!”卡卡西的眉头狠狠一皱。
阿七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去找罪魁祸首,却瞥见在微弱的火光中,青蛙勾起唇角,笑容肆意邪佞。下一秒,她的衣领就被人扯住,连滚带爬地翻出了洞穴。
在起爆符爆炸的前几秒,银发队长扔出两个烟雾弹,率先冲进了风雪中,他躲过从飞雪中穿过的手里剑,手中印已结成。
伴随着千万鸟鸣,冷蓝色的光如闪电般在黑夜中炸开,照亮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的死.亡之态。
阿七在他身后,她站稳身型,拔刀出鞘。用写轮眼窥伺到了隐藏在黑夜中的雪忍后,以极快的速度干脆利落地刺穿对方的心脏。
“这边还有!”她低声吼道,“要爆炸了!”
系在手里剑上的起爆符燃尽最后一抹灰烬,火光熄灭。
下一刻,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骤然在两人背后响起,巨大的冲击力扬起雪粉的碎渣,晦涩阴暗的天空被无尽的冷白色所覆盖。
大雪遮天蔽日。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有道身影忽然挡在了阿七的身前。他用手臂护住阿七的头,然后借着自身重力将她扑倒在雪地里。
阿七失声:“卡卡西!”
她整个人摔进了雪地里,被他和雪淹没,起爆符带来的冲击力顿时骤减。
对方借用身体帮她挡住了爆炸,只咬着牙,一声不吭。
带着白色护具的手肘撑在她的脸侧,温热的鲜血沉沉地坠落在她的额头,又顺着往鬓发流去,留下一道清晰蜿蜒的痕迹。
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结印,行动颇为艰难。
堪堪结到一半的时候,一道坚固的土流壁忽地一下从他们身畔的雪地里升起,瞬间替他们抵挡了大部分爆炸带来的冲击力。
“呼——”
土流壁的尽头处,匆匆赶来的羚羊长长地松了口气,“抱歉,来迟了。”
他的面具支离破碎,血迹斑驳,不难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
卡卡西咳了一声,哑声道:“来得正好。”
“敌人已经撤退了。”沉默了一瞬,羚羊开口,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像在粗糙的砂石上滚过,含着浓浓的沮丧之意。
“还有……青蛙也不见了。”
没人知道青蛙去哪里了,就连身为十年搭档的羚羊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阿七回忆起那个满是恶毒的笑容,脸埋在雪地里闷闷道:“应该被雪忍替换了。”
卡卡西点点头。他撑着受伤的手臂,咬牙从阿七身上翻身坐起,靠坐在土壁下喘气,鲜血从指尖滑落在地上,无声地氤氲出一朵血雾之花。
北风吹乱了他粘着雪粉的银发,那双异色眼眸也因为疼痛微微阖起。
阿七有些失神,却见他向她招了招手,勉强拉回了一去不复返的心绪。
她起身擦了擦脸,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些简易药物:“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啊……”卡卡西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