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的话了。”
银发青年微抬眼帘,声音轻柔:“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呢?”野泽嘴角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二分队的队长之位,你们拿不走的。”
卡卡西轻描淡写:“这种事情,我没有任何话语权,总队长应该对火影大人说。”
他抬步欲走,却被野泽拦了下来。
淡薄的月光照亮了一寸之地。黑发男人高傲地昂起下巴,懒得伪装的不屑与厌恶从眼尾流露而出,“卡卡西,要知道,就算你们分队的人再优秀,只要有你在,也永无出头之日。”
“太过优秀,有时候也会令人产生厌恶啊。”
“……是吗?”银发青年垂着头,从嗓子里滚出一道低沉的笑,“如果硬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前二分队队长已经死了,他也没有机会站起来支持你的观点了,总、队、长,对吧?”
野泽压下了眉头,“你……”
“啊,我就是故意的。”卡卡西弯腰从取货口拿出一罐饮料。
在越过野泽的身畔时,他沉声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认为我不在的时候,可以随意欺辱压榨我的部下。”
“我可没有,”野泽讥诮一笑:“这一次的任务,可是经过火影大人允诺的,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你也没有资格来定我的罪吧,卡卡西?”
“我是没有,”银发青年不慌不忙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但火影大人有。”
野泽不以为意,“就算你去告状,火影大人也不会在意。”
“是啊,”卡卡西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前二分队队长姓野泽,资质平庸。这是火影大人对他最后的忍让。
野泽瞪大了眼睛,“你——”
停顿了一下,他冠冕堂皇地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照样是暗部总队长,那些年我对火影大人的恩情,照样无法磨灭!”
卡卡西很想笑。
“……所以呢,你想用这点来证明你自己的地位有多高吗?”他轻声反问,眼锋却如刀般尖利,“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呢?”
“……权力,还是那点已经退化至中忍水平的实力?”
“住嘴!”野泽恼羞成怒。
卡卡西垂眸,继续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火影大人今天会选择来问我,正代表着你已经失去了什么。”
“你的眼界,注定你只能走到这里了。”
——三代目是极其重情之人,他会因为野泽对他家人的多番救命之恩,对他这些年的逾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恩义,允许他驾凌在木叶的尊严和安危之上。
月色似雪,轻盈地洒落在银发青年纤长的睫毛上,如蝶翩跹。
走廊上安静得只听见饮料贩卖机运作的细微响动。
野泽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他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只从鼻腔中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哼气声。
卡卡西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他刚从风之国回程,历经长途跋涉,疲惫在身体里不断翻涌升腾,以至于现在只想回到宿舍好好休息,而非和野泽在这里争锋相对。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他扬了扬下巴,“饮料别忘了拿,总队长。”
“卡卡西!”
从僵滞中反应过来,野泽握拳低声切齿,“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动摇我的地位。”
“你也好、宇智波七也好——”
卡卡西没有搭理他,他径直走下台阶,对着夜色轻缓了一口气。
***
黎明时分,港口码头停泊着几条孤零零的小船。
如豆灯火之下,阵阵海浪卷过崎岖不平的礁石,撞出的点点雪渍转瞬就隐没在黑暗之中,来人只能听见滚滚浪涛声。
虽然天未亮,但港口聚集的人并不少。
阿七等人抬着三四大箩筐的鱼,伪装成出海卖货的渔民。青蛙和天藏透支了下个月的工资,十分豪气地包下了仅剩的一艘小船,预备出海。
船长是个健谈又“活泼”的老人。
他拿着钱掂量了几下,继而塞进怀里,眉开眼笑地询问:“水之国的岛有很多,请问你们要去哪个岛呀?”
青蛙展开地图,“麻烦了,最靠右边的小岛就可以。”
——那边是水之国贸易最开放繁荣的小岛,从那一处绕行,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人抽了一口烟,果然没有任何怀疑,“没问题,听说那边最近在办展会,可热闹了。”
阿七笑笑,“是,那就麻烦了。”
本以为能顺利,结果突发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多一点。
——天藏晕船。
浓重的鱼腥气充斥着狭窄逼.仄的空间,伴随着船体的左右晃荡,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剧烈呕吐一次。三番五次折腾下来,原本还身姿挺拔的棕发青年面如金纸,别说拿刀作战了,就连站立都需要夕颜搀扶。
青蛙没有办法,便只能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将原本的三人潜入改作两人。
——由阿七和他潜入雾隐村,天藏和夕颜在村外接应掩护。
又一次呕吐过后,船长看不下去了。
他十分贴心地拿来了药,蹲下身拍了拍天藏的背,忽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个……‘呕吐’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吧?”
天藏恶心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明晃晃的眼神告诉他——“废话。”
“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天藏:“……”
被呕吐折磨到迟钝发胀的脑子根本没能察觉出这句话的怪异。
棕发青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年老的船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他笑眯眯地朝他做了一个打气的手势,“再坚持一下哦,我们马上要到了。”
天藏长吁一口气,自然而然过滤掉了刚才的对话。
***
翌日傍晚,经过长时间的颠簸与煎熬,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