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小声叽喳道:“兄尊兄尊,有消息了。”
“……??”
怜露错愕地愣住:这乌鸦……
寒默泷似是瞧出了她的诧异,冷冷一句,“没错,他就是你之前差点烤着吃了的,吾弟紫浚。”
怜露:……
紫浚:……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沉寂半晌怜露才皮笑肉不笑地给紫浚打了招呼,“抱歉啊小乌鸦,上回真不好意思。”
紫浚原也没打算怪她,看她态度好本想就此一笔勾销,没想到下一瞬就听对方道:“我不是看你长得丑才不吃你的,我是真心想放你走。”
“……”
紫浚抽抽嘴角,这么说他还要道声谢谢咯?
怜露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背一凉:糟糕,这回好像是真冷场了。
多亏小蛇妖救场及时。
“咳咳,有事快说。”
听到这话紫浚才收敛眼神,“听说今晚尸魔会在对面清香阁戏楼现身,好似还要干一票大的。”
寒默泷闻言,沉吟片刻轻声应了,“知道了,你去搞票。”
紫鸦甩了甩羽毛,“清香阁老板说为迎接日甬宗各位仙长的到来,特意免了费用,叫我们看得尽兴。”
听到这话寒默泷的眸色终于起了波澜,眉头一挑,“哦?”
没等开口,却被怜露抢先道:“有这好事?”
这老板人还怪好的嘞。
“天上不会掉馅饼。”
寒默泷微微蹙眉,深不见底的眸子泛起一阵黑涌。
虽明知可能有诈,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前去一探。
众人抵达清香阁时已是夜幕降临,抬头仰望,三层戏楼气势恢宏,两边皆是雕花的大红圆柱,张扬华丽热闹非凡。楼台间人影绰绰,华灯初上歌舞笙箫,好不热闹。
应怜露的请求,寒默泷允许日甬宗众弟子一同跟来,毕竟就算真出什么事,这帮仙门的狗也是死有余辜,不足为惜。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和他们一同观戏。
为了躲清净,他带着怜露来到一处不错的位置,将那帮仙门累赘全权交给了紫浚看管。
怜露一路跟在他身后,跟个未经世事的乡村小妮似的对一切都很新鲜。瞧瞧这,摸摸那,嘴咧的都快翘上天去。
寒默泷睨她一眼,眸中带着轻嘲,“少见多怪。”
好在二人终是寻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这里人少素净,没那么多道貌岸然的家伙碍眼。
不成想刚入座,不远处便传来推搡谩骂的声音。
“装什么装,老子能瞧上你是你的福分,伺候好本公子,你还用在这端茶递水受客人的气?”
怜露闻声望去,座位上是个油头肥耳的醉酒公子哥,正对着一清瘦茶水女生拉硬拽,口中还说着令人不堪入耳的污秽词语,俨然一副喝了点马尿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德行。
寒默泷眸色一冷,闭眼微微蹙眉,心说刚躲了那帮蠢狗,这边又遇上头蠢猪,真是晦气。
结果等再睁眼的时候,他才惊觉身旁少女不知何时早已冲到那醉汉面前,仅是偷偷使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便让那醉汉脚底抹油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短短几息之间,那蠢猪爬起来又摔下去,来回数次之后,眼瞅着就摔得鼻青脸肿口鼻带血。
想起鬼新娘的传闻,醉汉顿时吓得魂飞胆战,以为真让他撞邪了,连忙连滚带爬逃离了戏楼。
原本还脸色阴沉的寒默泷,见到这幕竟不禁匿笑出声。
只见怜露抚了抚那惊慌未定的小茶女,安慰道:“没事别怕,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过来找姐姐,我保证帮你出气。”
小茶女呆愣地看她,半晌才小心点点头,给她手里塞了个手工缝制的小香包。
“谢谢姐姐。”说完便转身跑没了影。
怜露低头瞧瞧那缝制粗糙的香包,摇头笑笑,便收了起来。
等她转身回到座位时,寒默泷忙收敛了脸上笑意。
怜露瞧出他脸上不悦,提前抬手制止了他的质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你要骂要凶就尽管来吧。”
伴随一阵开场锣鼓敲响,观众席顿时安静了不少。
乐器琴弦在这时拉响,戏台上,演员们粉墨登场,短暂的寂静过后,观众席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寒默泷却是心思全在一旁少女身上,无暇顾他。
良久的沉寂过后,他喉结一滚,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下次你再干这种事时,要提前知会我。”
然就在茶水即将入口之际,他却忽然眉头一紧,手指僵住。
“这茶里有料。”
但还是晚了一步。
话音落下时,一旁怜露已经应声趴倒,短短一息便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整个戏楼内所有观众都昏倒不醒,戏台上的演员们不知何时也消失无踪,空荡一片。
这时紫浚才匆忙赶来,见到深陷昏迷的怜露,也不由得眉头一紧,“糟糕,他们都进入戏本结界当中了。”
寒默泷眸色一冷。
抬头望去,整个戏楼的空中像是被半透明的结界隔绝,寒默泷这才发觉,原来这里跟尸魔的老巢是相连接的。
“兄尊,现在怎么办?”
寒默泷没有犹豫,“我进去救她。”
“什么?!”
紫浚眸色一惊,“兄尊不可,进去之后你将完全受制于话本先生的支配,你会失去自我的!”
寒默泷深知眼下情况意味着什么,一旦进入戏本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影响现实。也就是说,若不慎在里面死掉,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可倘若他不去救她,她若是死掉,且不说圣女血肉会就此浪费,他也将一辈子留下这灵宠烙印,沦为永世的奴隶。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想到这,寒默泷狠厉道:“少啰嗦。不想我死就赶快去寻那尸魔,想必她一定就在这附近编写话本。”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