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功夫,两人一无所获,还把自己精力熬没了,双双瘫坐在地上。
隔绝外界的密室,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无奈之下,俞笙心一横,死就死吧。反正困在这里,迟早也得死。她起身大步向前,拿着匣子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打开。
没有方浅猜的邪魔鬼怪,也没有俞笙想的机关暗器,里面静静放着一张卡牌,发着悠悠的黑光,看尺寸,和方才外面王座上的应该是一模一样。
方浅虽然有些恼她以身犯险,但看着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景象,也起身向她走来,询问道:“到底是什么呀?”
俞笙没有回答,此刻的她眼神一瞬不停地盯着那卡牌。
卡牌右下角还刻着两个字,说是字,其实更像是鬼画符,那怎么能看得懂呢。俞笙看不懂,但却有两个字突然闯进了她的脑海,那二字就这样挂在了嘴边,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
“白……鸟……”
一瞬间,以卡牌为中心,那悠悠黑光向四处无限蔓延,吞噬了俞笙,吞噬了目光所及的一切。四周好似风云起,撕裂时空的力量将周遭一切席卷,方浅受到冲击撞向墙壁便昏了过去,黑匣子落地,周围归于平静。
俞笙不见了,兜兜转转,不知是结束还是开始。
……
被吞噬了感官的俞笙,一瞬间自己的身体漂浮得有些不真实。
再一转念,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眼前实实在在改变的景物,以及体表感受到的凛冽寒意,让俞笙结实地打了个寒颤。
狭窄而漫长的破旧小巷里荒无人烟,这里的景物陌生得让她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却也熟悉得让她心慌。这分明是自己不久前才在密室壁画上看到的,那肆意飞扬的房檐,雕刻精美的墙壁,还有远处那标志性的一栋栋漆黑毫无装饰的大楼……
收回目光,俞笙定了定神,发现这起灵异事件的源头——泛黑光的卡牌,自己仍紧紧地握在手中。
冷静下来后,她根本没办法骗自己:这仅仅是场梦境而已,等你再次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那怎么可能呢,都特么屁话!
她必须靠自己找到回去的方法!
怎么来的,就该怎么回去。只是手中的卡牌沉静得可怕,也没了俞笙初见它时的光芒,俞笙心里很是不安。尝试着轻轻地唤了一声:“白……鸟?”
好久好久,静得人心慌,没有反应,什么反应都没有,俞笙站起身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跌坐在地上,也可能其实不是自己说的咒语对,而是方浅说的?
方浅当时说啥来着?
“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他妈的谁记得啊……”
微微低头凝视,俞笙想从卡牌上再找出一些线索,结果……
结果就在前一秒密室里,她完全看不懂的字符,这时字符丁点儿没变,可是分明就是“白鸟”二字,她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也懂得明明白白。
经此刺激,俞笙彻底傻了,眼神无光地看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md,中邪了……那我……怎么办……俞箫,爸,妈,我该怎么办……”
其实俞笙不是没有认真思索过,可不管从哪方面的细节看,她都是回不去了。卡牌就差把“一次性使用”写在上面了,从刚拿到手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有种不可名状的气流混杂在卡牌内,而现在它仿佛一个死物,冰冷无情,不给俞笙一丝希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连的意外令俞笙难以接受,长久压抑的情绪被迫爆发。俞笙恨,恨父母的沉默,恨俞箫的任性,恨自己的无能,恨如今的一切!
她努力那么久,打破自己十八年的道德,逼迫自己冷静面对,不停地改变策略。到头来,竟然越走越远……
一个月前,由于俞笙在部队集训,俞清鹤夫妇给俞箫留下一句口头消息,随后便失踪得杳无音讯。
等到那个疯丫头胡天海地玩儿了一圈,意识到问题不对,再联系俞笙。此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俞笙在电话里只听了个大概,就立刻申请特批假期,火急火燎地往家赶。
“滚过来。”只说了这一句话,到家后俞笙直接撸起袖子收拾俞箫。
不用想都知道,俞箫没心没肺惯了,之前父母也经常出远门。如果负责一些未公开的保护项目,他们一般不会对两姐妹多交代什么。
而俞箫那几天恰好喝醉了,帮朋友教训渣男,被学校记了大过。怕俞笙回来教育她,心想父母没什么大事,也就瞒了几天没说。
也许几天的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但俞笙仍然狠狠地给了俞箫一拳。
俞箫从小随心放荡惯了,俞笙对她的叮咛嘱托,她通通视若罔闻,快成年了却一点儿担当责任都没有。俞笙借着这次事情教训她,也是想让她长个记性。
可那时候,俞笙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事情变成了这样。
……
很难想象,其实俞笙和俞箫小时候作为同卵双生子,不仅长相极相似,连脾性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俞家在Z市不算什么大门大户,但也是出了几代读书人的书香门第。俞清鹤夫妇同是Z大考古系的教授,国内考古圈子知名的神仙眷侣。
到了俞笙俞箫这儿,夫妻俩剑走偏锋,完全散养,随着她们性子玩,结果俩姐妹五岁前对内打斗不断,对外虽一致抗外,但也频频闯祸。
等到五岁夫妻俩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俞清鹤开始给她俩定下规矩,诵读四书五经,教授传统文化;林婉云也放下工作,带着两个女儿插花写生,培养习性。
没几年,娉婷少女,举止端庄,倒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还没等夫妻两人高兴,大女儿俞笙就要入伍参军,二女儿也要跟着一起去。两人怜惜女儿,整夜整夜地陪她们谈心。可是孩子大了,更何况俞笙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定了的事情便是规划已久,旁人很难说动她改变。
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去了几天俞箫就因为不服管教,连新兵训练都没参加,就被部队劝退回来。那丫头在家闷闷不乐了好久,虽然